朱桓单骑从南岸离开之后,驾驶着快马回到了柴桑城。
在他回到柴桑城门口之后,看到一位年轻人正在城门口远远相望,似乎在等待着某人。
这位年轻人不是孙皎还能是谁。
在一个时辰前,朱桓手下的斥候兵回到了柴桑城。
因为这些斥候兵是孙皎的亲卫调派出去的,因此在他们回到柴桑城后,直接寻到了孙皎。
他们向孙皎禀报了,刘表的大军已经到来的消息。
孙皎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没有多少惧怕,反正多了不少安定。
他早就知道荆州会有大军来攻柴桑,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之前荆州大军就像隐藏起来了一般,一直没有出现,这反而让孙皎不安,觉得荆州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让人忌惮的。
现在荆州大军已经出现在柴桑城数十里外的长江南岸,这让孙皎了却了一桩心病。
敌已至,剩下的唯有死战而已,再无退路。
孙皎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将斥候兵带到了陆逊面前,让斥候兵将这个消息亲自禀报给了陆逊。
陆逊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浮现了沉重之色。
这是他第一次领兵,初次领兵就遇上了大兵压境,这让少年老成的陆逊心中,也浮现了些许的紧张。
在听完斥候兵的禀报之后,陆逊问道,“可知敌军人数大约几何?”
斥候兵在听到陆逊的问话之后,顿时支吾起来。
当时他见到那绵延不绝的战船,整个人都吓死了,哪里还会去观察荆州方面来了多少兵马。
就算当时心中不惧怕,那荆州来军战船相连并且掩藏在迷雾之中,根本无法观察出人数。
看到斥候兵支吾不敢言的样子,陆逊心中叹息一声。
他料到这斥候兵在看到荆州的兵马渡江后,应该是被吓破心神了。
所以才马上逃回了柴桑城,没有留下来细细观察敌军的人数。
虽然陆逊看出了这点,但却没有怪责这名斥候兵,只是挥手让其退下。
大军压境,寻常人害怕因此慌了心神,这是很正常的事。
况且陆逊也熟悉战船构造,知道有战船的遮挡下,敌军的人数是不太好观察的。
虽然这名斥候兵探查到的消息有未尽之处,但也算不上失职,至少这名斥候兵没有谎报敌军人数。
陆逊只是感到有些失望而已。
在大敌来临之时,能多得到一些情报,都很可能能够影响接下来的战局走向。
在斥候兵退下之时,孙皎拦住了这名斥候兵。
他问这名斥候兵道,“休穆何在?”
孙皎是知道朱桓每日定会率领这些斥候兵在南岸巡视的,如今这些斥候兵回来了,朱桓却不见踪影,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方才因为刚得到荆州大军到达的消息,令他心神不定才遗忘了这事。
现在他的心神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他才想起他的好友朱桓,竟然没跟这些斥候兵回来。
这名斥候兵正为陆逊没有因他,没有探查清敌军人数一事治罪于他,而刚松了一口气。
现在在他即将退去之时,却又被孙皎拦住问起了朱桓的去向,斥候兵心中又惊慌起来。
虽然是朱桓命他们回来的,但身为士卒抛弃长官而离去,这在军中一向是被人不齿的。
而且听说朱桓还是孙皎的好友,若是朱桓因此出了差错,那么孙皎大怒之下难免不会杀了他们泄愤。
但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这名斥候兵只能硬着头皮,将朱桓命他们先回柴桑一事说出。
孙皎听后脸上浮现怒色,他问道,“你是说,现今南岸只有休穆一人留在那?”
斥候兵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看着斥候兵承认了这事,孙皎大怒。
他一脚将斥候兵踹倒在地,而后气的拔剑欲杀了这名斥候兵。
他口中恨恨地说道,“抛弃长官独自回城,是为不义,吾身边怎么会有你这等亲卫。”
在手中长剑即将砍向斥候兵脖颈的时候,孙皎看着那斥候兵惊慌不已的样子,终究还是停下了手。
奉命而归,在军法来说,也是无罪的。
孙皎毕竟不是暴虐之徒,他饶了那名斥候兵一命。
孙皎让其退下之后,便要作态点齐兵马前去援救朱桓,但他的这番举动却被陆逊所阻。
陆逊阻拦孙皎的理由还是那四个字,
大局为重。
孙皎若率兵前去救援朱桓,很可能会同刘表的大军迎面碰上。
人数差距甚大,己方又没险要可以依靠,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
陆逊的大局为重四个字,让孙皎冷静了下来。
他是孙氏宗亲,这四个字对他的约束力,比任何人都强。
虽然息了率兵救援朱桓的意图,但孙皎还是决定在柴桑城门外等着。
他对陆逊告退之后,就来到了城门口,看能不能等回朱桓。
等了近一个时辰之后,柴桑城门口的孙皎,远远看见了有一骑正在往柴桑城而来。
孙皎脸上浮现了期待之色。
待那骑继续接近后,孙皎脸上的期待之色变为了欣喜之色。
那骑不是朱桓还能是谁。
而朱桓在看到在城门口等待他的,是好友兼上司之后,脸上也浮现了喜色。
在快到城门口之时,他跳下马来,来到孙皎身前,对着孙皎一拜道,“桓拜见校尉。”
孙皎因为欣喜一把抓住朱桓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