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甩衣袖,瞟了眼那两条死鱼,眯着眼睛冷冷笑了笑。
宁楚心下一凛,也同时解决了在前面缠斗的两名刺客。
“小语,你刚才是不是发出了什么东西?”
“呵呵,小玩意而已。”东方语微微得意地笑了笑,“是我最新发明的袖箭。”
她是吸取上次在东晟皇宫差点被人溺死在冰湖的教训,出宫回府之后,她便想着要弄些改良短小便于携带的武器,思来想去之后,决定按着弓弩的模型,做个小型弓弩拿来防身。
有了想法,画出图纸,她便让威崖那个楞头楞脑,但对摆弄这些小玩意别有天赋的楞小子,给她按照图样制两把出来。
幸而威崖那小子天赋不错,竟然还真替她成功制造出了袖箭这玩意。
当然,这种东西,在短距离下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因为东方语不会武功,没有内力,距离远的,袖箭自然没有什么杀伤力。
“袖箭?”宁楚怔了怔,心下惊诧莫名,眼里一瞬泛出若有所思来。
这名称他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就是将你们常用的弓箭按照比例缩小了而已。”少女微微一笑,语气已敛了刚才那得意之态。
“嗯,宁楚,你有没有看见夏雪?”
宁楚放目四顾,但此刻的水流仍然十分湍急,想必蓄在上游的堤坝不是个小堤坝,蓄的水量十分厉害,都炸堤那么久,时间也过了有一刻钟,这些水流量还是那么凶猛。
“没有。”宁楚收回目光,语调淡淡,他自然感觉得出她的忧心,但这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
东方语有些失望,心里难掩担忧,但此刻情景,她也不能多说什么。
人人都在应付刺客,宁楚还要顾着她。
她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催宁楚去找人。
就在她眉宇泛上轻忧之时,突然感觉脚下那块木板微微颤了颤。
接着,搂住宁楚腰部的手,忽然感觉他的身体紧了紧。
再接着,宁楚忽然绷直了手,往水中击去十分凶狠的一掌。
一掌过后,水面忽然多了两条成死鱼的刺客。
东方语心头一颤,低头一看,那两条呈死鱼状的刺客居然是呈上下交叠的姿势浮上水面的,也就是说,刚才有人以同伴的尸体作掩护,在水下穿过木板偷袭宁楚。
“宁楚,你是不是受伤了?”东方语眼里一霎浮出内疚,是她刚才让他探看夏雪踪迹,令他分神了。
“没有。”宁楚收回手,紧绷的身体也放松如常,他还微微笑了笑,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了少女一个安心的眼神,还以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的口吻,道:“你可要抱紧了,掉下水去可不是好玩的。”
少女凉凉一笑,“放心吧,就是你掉下去,我还会牢牢站在上面呢。谁让我比较怕冷。”
刺客似是无穷无尽一样,而上游堤坝所蓄的水也似滔滔不绝一样。
流水湍急,刺客折了一批又换一批。
那些刺客接二连三吃了东方语的暗亏之后,都放弃了先擒下她的打算,而专心向宁楚进攻。
宁楚纵使武功绝顶,也经不起他们轮番的车轮战。
就在双方都感到胶着并开始疲倦的时候,滔滔不绝的湍急江水,终于平缓了下来。
黑夜也到了尽头,微弱的霞光终于露了头,将黑暗击退。
黑暗褪去,刺客们似乎也随着这股最后的湍急潮水而一瞬消失了干净。
东方语迎头看着跳跃水面的波光,忽然长长吐了口气,“黑夜终于过去了。”
“是呀,黑暗的尽头终迎来了光明。”宁楚转过身来,与她一同面向暖阳升起的地方。
此刻,他的胸膛几乎贴近到少女的背,他目光略垂,这才发觉少女的背孤直但线条柔美,带着弧度的起伏,这一刻披着薄雾的金纱,竟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惊心动魄之美。
之前,她环着他腰部,少女特有透着清香的身体那样贴近他的肌肤,他都没有生出一丝绮念,但眼前,危险暂去,他与她因着脚下这块薄板,再次肌肤相近。
他站在她身后,几乎可鲜明感受到少女那轻浅平稳富有旋律的呼吸,他虽然只看到了她侧面的轮廓,却依然清晰可见她紧抿的红唇,因这吐纳之间而微微颤动着,温热清香的气息随风而散,轻柔得像天上飘浮的云朵,带着轻软的温热拂过他脸颊,直达——他的唇。
艳绝少年心里忽然微微震了震,温润平和的眼神也骤然漾开一抹灼热亮光。
“我们先去找人,找齐了人再做打算吧。”东方语回首,感觉男子那温热的气息竟起了急促,还正正落在她后项处,当下微微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头。
“好。”
艳绝少年声音淡淡,神态温润如昨。
只是长睫掩下,微现一丝倦态。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脚下所踏那块木板忽然传来“哧”的一声。
然后,东方语低头去看,只见木板应声裂成了碎屑。
她讶异挑眉,晶亮如雪的眸子转了转,双眼一瞬流露出几分了然。
木板本来十分轻薄,一直承受着他们两人的重量不沉下去,皆是因为宁楚用内力定住的缘故;也就是因为宁楚的内力,经过这近一个时辰的颠波,它终于不堪重负,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光荣尽忠了。
潮水退去,江面恢复平静。
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