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凤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眼角掠见宁楚那淡淡含笑,却十分疏离的表情,便幽幽地叹了口气,蹙着眉头,又深深地看了东方语一眼,旋即便转身施施然离去。
待诺大的宫殿只剩下东方语与宁楚两人的时候,东方语拿手肘顶了顶那风华潋滟的温和少年,笑道:“喂,宁楚,看来我们似乎成了杨白劳呢。”
宁楚回眸,对少女轻柔一笑,温和道:“怎么会呢,你看今天这场面,多么精彩。”
少女耸了耸肩,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有一身形俊美颀长的年轻太监忽匆匆地奔了进来;他一进来,便直接往东方语所站的位置而去。
近前,不由分说便伸出手,一把拖住少女手臂,皱着眉头,淡淡道:“小语,你该时候出去用膳了。”
“其他的事情就留给蛟玥这位聪慧绝伦的太子殿下去操心好了。”
他说着,眼角一掠,便隐隐溅出几分森凉眼风刮过宁楚。
东方语愕了一下,定睛看着眼前这扮相俊俏的年轻太监,当即忍俊不禁,不给面子地失笑起来,“哎,墨白,看来你具备当太监的潜质啊,瞧瞧这模样,啧啧……真真是我见犹怜,风情万千啊!你一登台,直接将咱们的厂花给k下去了。”
墨白有些无奈地瞥她一眼;对于她口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名词,他很自觉忽略了过去;然他拉着她手臂却一直未放。
宁楚的视线便在他进来拉她的时候,一直便凝在他几根细白修长精致的手指上,他目光不动,无声中便透着森然压迫的力度。
不过,墨白可不会惧怕这样的眼神与力度;他甚至还挑衅似的扬了扬眼角,流泛出一缕寒凉颜色,淡然洒向宁楚那艳绝天下的脸。
东方语自然不习惯在人前这样亲昵,墨白硬要扯着她的手臂不放;她却使劲挣了挣;墨白怕会扯伤她;最终不得不妥协松开了手。
然后,她笑眯眯看了看那脸色依旧温和;眼底实际冒起了点点寒光的宁楚,道:“嗯,宁楚,他说得对,我们该一起去用膳了。”
宁楚淡淡一笑,目光深深浅浅挽着亮色,安静地凝落她笑意如靥的容颜,轻轻点头,语声温和道:“好。”
在东方语与那两个别怀心思的男子一起去用膳的时候,皇宫里某个奢华富华,却装点精雅的宫殿,也有两人隔着重重幔帘,在交头密密低语。
“你说,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岔子?你不是说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吗?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却白白浪费了,花了那么心力,居然只动摇了那只无用的蠢猪。”
幔帘后,女声清婉,却透着一股冷清的恼意。
“秋凤,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透过重重幔帘,隐约可见男子高大的身影在晃动;幔帘上,似乎还可瞧见他那微垂含着苦笑的嘴角。
男子讨好着,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拿捏住她的把柄,她一定会乖乖听令于我。”从他嘴里,又幽幽漫出一缕苦笑,“我岂知她背地里也留了一手,居然将那么重要的事情给瞒得死紧;若是我早点知道那只暖玉枕被调包过,也不会有今天这结局。”
“哼,那么大的事情,居然给她一个奴婢瞒得天衣无缝,想起这个,我心里就大恨。”文秋凤清婉的语声恼意不减,她挑眉,眼神冷清寒凉,盯着宁优,“你说她实际上,是不是宁步的人?她暗中与宁康玩这一手,可明显将宁步的嫌疑摘除得干干净净,白白浪费了这步好棋。”
宁优皱起眉头,阴恻恻道:“这个……还待好好调查;不过,不管结果如何,这个人是不能再留了;她既然敢将这样的事瞒着本王,那说明她心里早就背叛了。”
文秋凤皱了皱眉,冷声道:“将尾巴处理干净点,现今这风头火势的局面,一个处理不妥,小心引火烧身。”
“对了,你不是说那东西世上无人能识的吗?怎么那个东晟来的丫头居然用一个时辰就诊断出来了?”
男子挑了挑眉,目光也流泛出一些古怪,“这个……说来也奇怪;你看之前整个御医院的人都看遍了,有谁认也了那是什么东西没有?也许那个丫头的医术还真有其过人之处。”
文秋凤心下一紧,“这么没自信?万一她真将那个人救活的话,我们岂不危险?”
男子轻轻拍了拍她肩头,阴阴笑道:“秋凤,你放心;就算那个丫头医术通天,也不可能从阎罗王手里抢得人命;你想想,那叫什么?千日红k名思义,这东西可不是三两日就会发作的;既然经过了两三年的时间浸淫侵蚀;就是铁打的身体也被蛀空了。”
闻言,文秋凤拧起的眉头略略松展了下来,但她随即又道:“就算那丫头救不活那人;可万一她能将那人救醒呢?若是到时他清醒过来,发觉点什么,立下一道什么遗诏来,那可就麻烦了。”
“秋凤,太子殿下如此优秀,你担这个心干什么!凭着太子殿下的民望与才能,在这些皇子当中,还能有谁能与他相争锋的;依我看,就算是宁步那心思深沉的小子,也一样难以望其项背。”
文秋凤有些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幽幽叹息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那人真留下什么遗诏,要改易储君的话,就算阿楚再怎么优秀也没用;别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