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仙凝因着吃了救命大还丹,也醒了过来,由刑岳架着缓缓也凑了过来。
“这鲛人,你可是愿答我们的问题了?若是答的好,兴许能留你真身。”姜若清抬脚踢了踢鱼人鲛,开口问道。
“真身?”鱼人鲛喘着粗气,一口戏谑的语气,“你可知我真是何物?便要留我真身?”
“你真身难道不是这鱼头妖怪?”
“哈哈哈”鱼人鲛大笑起来,笑声在石洞中回荡,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只是这笑声并未持续多久,鱼人鲛便干咳着又软了下去。
“你因何作笑?我说的可是不对?若是不对,那你真身是什么东西?莫不是那些个魂息皮囊中其中一个是你的真身?”姜若清一本正经的提着问题。
鱼人鲛又是一阵轻笑:“皮囊?哈哈,说起那些皮囊,尽数被你们杀了个干净,本是以为仙师会念及同门之谊,但却如此无情。看着那样熟悉的脸庞竟也下得去手。”
“你休要胡说,那些皮囊不过是你做的傀儡,何来同门之说,便果真是同门也是同样不愿为你所用。此时超脱了倒是更好。”姜若清听鱼人鲛所言,心中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好似一堆棉絮塞在胸口,不知此行对错。
“我胡说?你可知你们若是不胡来,我便不用催动那些皮囊,只要不出这石洞,这些魂魄还是能够回去的,虽是没了躯体皮囊,随便找个尸身还阳也是总算活着。但你们非要同我打斗,我即驱动了他们,他们便再无可能回到阳间,只能为我所用,你们如今还戳破皮囊散了魂魄。你们那些个同门师弟此时怕是早已在你们剑下魂飞魄散了。”鱼人鲛说完一副洋洋得意之态,脸上满是不屑。
“你又懂些什么?以你那下等的脑子自是觉得我们杀了同门魂魄需得心中愧疚,实是不得释怀,但你可知我修仙之人求的是什么?若是以此种卑微的活法苟活于人世,到不如痛痛快快死了爽快,便是魂飞魄散也无憾。”姜仙凝见鱼人鲛如此得意之态,缓缓呛声。
“哼,哪有人喜欢死?”
“自是无人喜欢死,但若生不如死,不若早死。这你可是懂?若是难以理解,也休得再问,毕竟你也不是人,不能理解人之所想也是常理。那些魂息皮囊散便散了,自是个人的造化,若是我等回转之时也定会为其超魂渡魄,便是还有一丝魂魄在人间也落得个好轮回。这于修仙之人也便是极好的了,你自是不懂。你先休要管那些个魂息皮囊有何冤屈,你且先说一说你的真身到底是何物?莫不是什么乌龟王八的不好说?”
“你!”鱼人鲛闻言顿时恼怒,等着一双绿血朦胧的窟窿盯着姜仙凝,“哼,我若是说出我的真身恐怕你们还要俯首相拜,只是此时那真身却是已被你们毁了。”
“毁了?”刑岳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你的真身莫不是那佛像?”
鱼人鲛满面骄傲不屑,并不搭言只把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歪向一旁。答案不问自知。
“竟真是那佛像?怎可能?那佛仙个若是你的真身,你却是如何沦为邪佛又成了这鲛人妖物?成佛成仙难道不好吗?”姜若清问道。
鱼人鲛忽的沉默起来,一对空洞浑浊的眼眶此时仿佛蓄满泪水,听了一时,鱼人鲛竟是幽幽絮叨了起来。
“罢了,即已如此,想必我也命不久矣,便是尔等不杀我,他也定然不能留我性命。此时便把真相全都说于你们罢了。”
说着鱼人鲛抬起双手自空中胡乱摸了一通,姜问曦见他如此便搭住鱼人鲛手腕,将他拉在石洞边缘,鱼人鲛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声讲述起来。
“我本是那佛像中凝结的仙气,若是一直如此,便是吸天地之精华也便能成个小仙。只是天命不容,不知被谁抽了我的佛丹仙气,还将魔息注入我佛丹之中,害我走火入魔。只得将魂魄附在这鲛人身上,最终做个妖物。”
“你此时这身体可是鱼人鲛?”姜若清问道。
“鱼人鲛?若真是鱼人鲛倒也还好,还是个上古妖兽,只是世间哪里有上古鲛人,这不过是个修炼成人形的鱼妖罢了。我将魔息附在这鱼妖身上,堪堪可以任意化作美貌男女,正好加以利用哄骗那些个痴情男女。”
“这些村中丢失的妇女孩童可是被你掳来的?现在何处?”刑岳问道。
“是我掳来的,被我掳来自是被我吃了骨肉,将皮囊和魂魄做成魂息皮囊。”
“那些魂息皮囊现在何处?”
“何处?除了你们见到的那些,每月都有人前来收取魂魄,看中的便都收走了。有时他只收走魂魄却不要皮囊,若是再摄了魂魄便不用抽骨扒皮,只随便注入从前皮囊之中便好,省得重新炼制。”
“炼制?”
“正是,你们不是也见了,那些普通人被掳来此地要趁着活尽快将皮剥下,如此才能令皮囊在日后栩栩如生。此时剥下的皮囊因着阴戾之气浓重,整个魂魄都拘于魂魄之中,倒时再套在富含仙气的神像之上,以阴魄之气腐蚀仙气,两相气息相辅相成,最终皮囊中魂魄成为可为我所用的中魂,而神像便被阴气腐蚀,成为邪神。两厢均可为我所控,这便是炼化。”
几人听的连连摇头,姜仙凝更是满面不解:“你便是个吃人的妖怪又何须如此残忍?你说每月有人来收魂息皮囊,是何人?”
“我不知,那人一身黑衣总是隐在阴影之中,从未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