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还未说完,就感到脑袋一沉,却是被自家先生的大手压住了。
白泽用手压着弟子,笑言道:“公子身边智谋之士何其多,哪用得着我多事?再者公子本身也是智计百出之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关节,你真是杞人忧天。”
童子一听公子早有准备,立刻转忧为喜,“那公子必是有所谋划的,想来不至有败。”
“我观公子近些年行事,往往谋定而后动,若非有极大胜机,很少会主动出击。”
偶像被夸,童子如嚼蜜糖,甜得笑开了花,“先生眼光还是有的。”
白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只是公子不会败而已,未必新法不会。”
童子先是不解其意,想透之后气得横眉倒数,“先生总将人心想得太坏,公子岂是那等搏虚名之人?”
临近咸阳,路上行人渐渐密集,白泽不愿多言,只笑笑改了话题,“春笋当如何分?”
童子心性不定,方才那点不快立刻就放下了,全副身心都被篓中的春笋引了走。
白泽看着面色变化如六月天的童子,笑容越发清淡。
非是先生总将人心看坏。
而是人心总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