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沐瑾已得了禀报爷回来了,四爷踏入青桐院院子门的的时候,沐瑾已笑吟吟迎了上来。
灯笼光晕温柔,柔和光线下美人笑容温柔,眉目如画,袅袅娜娜站在那里温柔的冲着他笑,便是一幅极美的画卷,令人心情没来由的便舒爽放松几分。
四爷握着她的手,与她一道进屋,一边笑道:“倒是难为你,这么晚还等着爷。”
沐瑾偏头看他,也笑:“奴才心里边惦记着,睡不安稳的。况且,今儿奴才还有个主意想要跟您说呢,可忍不到明天。”
四爷不由诧异,笑问:“什么主意?”
“等咱们歇了再说。”沐瑾一笑,所以忍不到明天这会儿还是能够忍一忍的。
四爷哈哈笑了笑,“也好。”
这会儿已是夜深,用了燕窝羹,四爷便洗漱更衣,二人回了卧室。
两人拥着亲吻亲热了一阵,倒是没做别的。四爷将人拥在怀中的时候便笑问道:“什么好主意,快跟爷说说。”
“奴才今儿突然想到的,若说错了主子爷不许笑话奴才!”沐瑾先道,没说不许怪,是不许笑话。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责怪她。
四爷心中一软,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爷自然不会笑话瑾儿。”
沐瑾这才说道:“奴才觉得,主子爷在正式追债之前,可以先导向导向、控制控制舆论,也就是俗称的造势。”
四爷心中微动,想了想,顿时有些留心,“怎么讲?”
沐瑾:“世人不知前因后果,主子爷也不可能见着人便将前因后果解释一番,况且,事情发生之后再说,也是落了下乘。世人又素来同情弱者,您是皇子亲王,人家只不过是个老臣、宗室,落在谁眼中您都是强势的那一方。您这个强势的一方,仗势欺人,冷酷无情,追债追的人老臣一家子变卖家产、凄凄惨惨、一家子老少痛苦流离,连饭都吃不上,主子爷,这太不公平了。”
四爷闻言眼中微黯,轻轻叹息,揽着她的手臂却下意识的紧了紧,心中有些温情柔软,低眸轻笑道:“世上像瑾儿这样的明白人并不多,多的是糊涂东西,倒是难为瑾儿了,替爷这般想着。”
不光是他自己,老十三、老十四、以及户部上下众官员、甚至各位兄弟、朝臣们,何尝不知这是件苦差事?
不相干的外人不知多少等着看他被人骂冷血无情、冷酷残忍吧?
没准还有人等着推波助澜呢!
没错,他是个讨厌的讨债人,那些老臣,年老体衰,头发花白,一看就特别“可怜”。
到时候被逼急了一家子妇孺再上演一些哭哭啼啼、凄凄惨惨的戏码,他这冷酷的名声就坐实了,只怕还能凭此流芳千古呢!
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但这件事他还是没有丝毫犹豫要做。
这是该做之事,他问心无愧,为什么不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吗?更何况他们欠的是国库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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