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即便他下旨传了兴樊审问清楚,公布出去,也会有无数人猜测是以权势压人改口。
况且,年小姐的名字始终被人挂在嘴边说三道四这绝不是好事儿。
倒不如暗中动作,尽快平息流言。
说的人少了、大家渐渐的都忘了此事,此事也就算过去了。
至于兴樊,四爷哪里把他放在眼里?隆科多若是再不管教儿子,那么少不得他这个做阿玛的替他儿子承担后果了。
毕竟倘若没有他,他儿子也作不起来。
这会儿,他倒主动来请罪了。
四爷觉得挺新奇。
四爷看向沐瑾:“此事瑾儿看如何?朕听瑾儿拿主意。”
沐瑾便道:“臣妾陪皇上回养心殿,不如皇上见一见他们父子,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臣妾,臣妾就不见了。”
隆科多也就罢了,那兴樊,据她命人查访得来的消息,乃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整日里眠花卧柳、出入青楼勾栏,相好可着实不少。
是个实打实的浪荡子。
这种贪花好色之徒,沐瑾光听听便心生反感厌恶,怎么可能见他?
四爷一笑,“朕也是这么想,走吧,瑾儿到时便在屏风后听一听。”
他也舍不得他的宝贝瑾儿让兴樊那种浪荡纨绔给看了去。
两人回到养心殿,四爷方命人出去传隆科多父子俩。
隆科多哪里敢有意见久等了?皇上便是让他父子俩在这等到天黑然后再让他们回去,他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受着。
就这么点儿功夫皇上便肯见他们了,隆科多心里反倒暗暗的松了口气。
当着传旨小太监的面,隆科多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充儿子使眼色,严厉警告他等会儿要老实、要有诚意。
兴樊这是头一回进宫,却不想是来请罪的,心里很是忐忑。却又好奇宫里,一双眼睛滴溜溜偷偷的四下乱转乱看。
进了养心殿,父子俩阶前候着,得了旨意,这才恭恭敬敬进去。
兴樊忍不住飞快的朝上瞟了一眼,只看见皇上一个人气势凛然端坐在御座上,并没有看见传说中容貌倾国倾城、备受盛宠的皇贵妃,兴樊心里不由暗暗的有点儿失落。
原本还以为今日终于能够见到传说中的皇贵妃一面呢,那他以后可够吹嘘好几年了。
隆科多拉着兴樊恭恭敬敬跪下:“参见皇上,奴才给皇上请安!”
兴樊也连忙叩首。
四爷冷冷扫过他父子二人,想到沐瑾之前哭的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怒气瞬间便升腾了起来,冷冷道:“苏培盛说,你是来请罪的?说说吧,请什么罪?”
隆科多见四爷连叫起都不叫,就这么让他们父子俩跪着回话,刚刚松下去的心忍不住又悬了起来。
皇上这是果真动怒了啊。
他素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既然已经押着儿子来请罪,就不在乎将态度摆得更低、更卑微一点。
“皇上,奴才有罪!这不肖子简直胆大包天,那日在街头多管闲事,谁知正好那被人碰瓷纠缠的马车里坐着的是年家小姐,这不肖子竟又生出几分心思,企图讨好年家小姐奴才没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