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综合医院不是最大的医院。
但是他是在一区的监狱旁边,一个叫做伊森的老外开的私人医院,并不算很大,不过至少五脏俱全。
雷彪被几个狱警送到了这家医院的等候室。
“你好,你们是综合医院的话,有精神科吗?”
前台的护士有点奇怪的看来一眼狱警。
那儿有人会一道医院就问:你们这里有精神科吗?
狱警再次重复了一下:“这里有精神科吧?”
护士回过神:“啊,有的……”
她又试探着打量了一下他们中间,披着宽大外套的雷彪——内里的是囚服,所以要用大外套遮挡。
于是她快速的补充说:“精神科在医院的地下一层,做电梯下去吧。”
两个狱警向她道谢,又搀着雷彪——或者是押送——进入了电梯,下到地下一层。
孤零零的灯管挂在顶上,散发着幽白的光,照在地下房间灰色的房间里,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精神科”——这样的牌子挂在一扇并不大的门上,说是惨兮兮的也许有点过分,但的确是这样没错了。
并不算摇摇欲坠,但的确是歪着的。
狱警有点难受,长期在监狱里工作,看着那些整齐的被褥,他们已经逐渐有强迫症了。
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个,他们带着雷彪进入了精神科。
这里看起来并不算所谓是地下一层——准确的说只是地下室而已,不过房间真的很大,当做是一个没什么人光顾的课室的话似乎也并不显得拥挤和奇怪。
好吧,还是很奇怪的。
课室里居然直接就是医生,他看起来已经有四十多岁,身材臃肿到需要大号的老板椅才能塞得下,旁边用布帘子隔绝开一片区域——大概率是打针的地方。
雷彪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要逃跑。
这个臃肿的像是肥猪一样的中年老男人正在用死鱼一样——或者应该说是死掉的驴一样的白眼盯着雷彪,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就好像整个人被恶心的触手怪盯上,涂抹了恶心的脓液一样。
雷彪简直反胃到要吐出来,但是他做不到,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水也是被强行喂下去才不会全都吐出来——他被迫绝食了,也就是患上了厌食症。
“医生你好?”狱警上前搭话,这个臃肿男人的胸前挂着牌子,写着“医学博士,伊森”的字样——看起来他和这家的院长关系匪浅,弄不好是医院的继承人。
伊森突然醒了,本就睁开的白眼又重新“长”了出来,浑浊的眼睛下了狱警一跳,好在伊森很快合上了眼睛,然后从桌上捡起自己的眼睛带上。
他的镜片有些脏,但似乎不耽误视物。
“啊,你好啊。”伊森说:“我是伊森(医生,/笑脸)。”
“……你好。”狱警有点尴尬,他刚才居然被一个臃肿的老男人吓了一跳。
“嗯,你有什么疾病吗?”伊森把头向前伸过去,脖子好像变得狭长,就好像一个弹簧一样,那些叠在一起的皮肉舒坦开,把脖子的形状露了出来。
他的身体完全没有移动,就好像长在椅子上一样,非常恶心。
就好像一只长虫。
“不是我!”狱警把雷彪推到前面去:“这个家伙得了厌食症,想要问一下医生要怎么办才好。”
“啊,也就是心身病吗?”伊森眯着眼睛,眼神中散发出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的光芒:“那么就先打一针吧,我会给你优惠吧。”
“诶?”狱警很惊讶:“直接就打针吗!”
雷彪也很惊讶。
你妈的,你会不会治病啊!
一旦想到自己的厌食症可能要依靠这个家伙才能治好,雷彪几乎感到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嗯啊。”伊森理所当然的说:“你们也说了,是厌食症,那么直接就能对症下药了。打一针也没有什么损害,只是葡萄糖而已——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吧?”
“嗯……”雷彪不情愿的说。
“那么就没有问题了,以后每天都要来打吊水。”伊森说完,又对着那块布帘子隔开的区域喊到:“丽萨!出来帮病人打吊水。”
布帘被掀开,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走了出来。
丽萨倒不是一个三区人,也没有金发碧眼,似乎就是一个取了外区名的一区人。
她的制服似乎有点小了,身材被紧紧的包裹在衣服里,性感又火辣。
美中不足的是,这位护士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雷彪看的清楚,这位护士的小脸很精致,那道疤痕从左眼一直划到右边的嘴角,而且并不规整,又十分宽大。
真是浪费……
针头扎入,雷彪感到很痛。
雷彪对护士的惋惜瞬间少了很多。
打完针,丽萨转身收拾东西,雷彪看着她扭动的翘臀和裸露的白腿,突然又开始为她惋惜起来了。
真是遗憾啊……
病人挂着吊水,距离那个臃肿的男人也不乐意挪动屁股,坐在椅子上远远的问:“病人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厌食的呢?要如实的说哦。”
雷彪费力的看着已经躲到角落了的护士的屁股,努力的说:“大概是三天前吧,我勉强吃了不喜欢的东西,吐了出来。”
“之后就开始厌食了吗。”伊森眯着眼睛。
“嗯。”
“原来如此,那么我知道了。”伊森说:“以后的一日三餐都准备那天的食物吧,就到我这里来吃。对了,你要住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