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风浪滔天，就像是凶猛的野兽，不断撞击在船身上，所幸战船十分坚固，完全不惧这海浪的冲击。
站立在船头，任由风浪再大，莫缺仍旧是屹立不动，目光静静看着远方。
“大哥哥，外边风浪大，你怎么不进去？”
从船舱中走出，飘飘看到莫缺一直站在外边，便是关切的询问。
“风浪不碍事。”
莫缺笑了笑，转身把飘飘拉了过去，问道：
“小丫头，你怎么不和族人一块修炼？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飘飘抓着莫缺的手，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低声道：
“您能收我为徒吗？”
“你们都是我的徒弟啊。”
闻言，莫缺再度温和一笑，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人现在都是他的徒弟，不过飘飘的收徒，似乎又不是同一种概念。
“我说的是您真正亲传的弟子，就像是昨天您说的那样，大宗门里都会有外门，内门，真传……”
飘飘认真的说着，这倒是让莫缺愣了一下，这些天他都在给拓拔族讲述武道的各种常识，没想到这小丫头很努力，把他说的都给记下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莫缺才凝声道：
“真传弟子，就意味着修炼我的武道，飘飘，你其实并不适合走我的路，我已经给你想好了，你应该修剑道。”
闻言，飘飘的脑袋就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抱住莫缺的手臂，略有些哭腔的道：
“我不怕苦也不怕死，只怕被人欺负，师父，求您了。”
听到飘飘的话，莫缺的心不由得颤动一下，仿佛是看到了当年小时候的自己，这一刻的莫缺，蹲下身低声道：
“我的功法，修炼是有要求的，我先传你第一层，如果你能撑过去的话，就证明有资格修炼。”
“真的？”
飘飘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紧紧盯着莫缺，片刻之后才兴奋的道：
“好耶，太好了。”
看着飘飘这般兴奋的模样，莫缺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只是他觉得，不应该用冷漠来的对待她的热诚。
他的武道，注定是痛苦的，因此并不是很赞成飘飘踏上他的路，不过莫缺到了现在，也是没有一个传承者。
若是哪天自己死了，大概连一点痕迹也都不存在。
一念及此，莫缺便是真的起了收徒之心。
手指轻轻点在小丫头的额头上，霎时一股信息传入其中，赫然是恒古不灭体第一重的修炼方法。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功法，剑术，拳脚包括一些关键时刻能够保命的秘法，也全都给了飘飘。
“这些功法，你要是全都能学会，那么应该就能成为一个高手，再也没人能够欺负你。”
莫缺说着，脸庞之上浮现一丝感慨，没想到他也有收徒的一天，本以为会孤独一生，伴随他的只有孤寂和杀戮。
这一世，他的改变实在太大了。
“好好修炼，如果你真的能成为强者，到时候师父一定回来找你，带你去天地四方看看。”
声音落下，也不知飘飘是否真的懂，不过在她脸庞上，却是出现了许多坚定的神色：
“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看着飘飘的神色，莫缺大手伸出，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多年以来，不断苦修，染血前进，从未想过会有今日的人性一面。
在刚踏入武道的时候，莫缺就以为自己是冷血的，现实也是，他的确做过很多冷酷残忍的事，但是这一世，他更多的却是有了一个正常人的温暖和慈悲。
这一点变化，正在悄然改变他的心，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他的信念，追求极致的武道，莫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