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墨景琛是谁?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现在却这般愤怒,可想而知,他现在一定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锦荣脑子里回荡着刚才在走廊上见到韩哲的一幕,心惊不已,小心肝一个劲儿的颤抖着。
他怕得要命。
“大大大……大哥,我知道错了。可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为我好?”
墨景琛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
锦容:大爷的,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疯狂的摇头,“不不不不,也不全是。我也是为了慕浅好。你想呀,慕浅失眠症之前那么严重,都快要死了,还不是因为你?如果她不救你,那你死了之后,迟早有一天慕浅也会死。你俩……你俩……”
锦容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俩现在就像一双筷子,谁也离不开谁,一旦离开了对方,都得死。那既然都要死,不如辛苦一下彼此,苟延残喘的活着,撑过去了,那不就是幸福大结局吗,对不对?”
“滚!”
墨景琛一把甩开了他,气的脑仁疼。
“砰……哎哟。”
被他重重一甩,锦容当即跌坐在地,摔了个屁股墩,脑袋碰到桌子上,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气。
墨景琛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慕浅,十分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不得不说,锦容说的那一番话都是有道理的。
可……
纵然如此,墨景琛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心爱的女人以血供养。
他怪自己,怪自己无能。
锦容站在一旁,看着墨景琛的脸色不好,很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没多一会儿韩哲走了进来。
灰头土脸的韩哲见到锦容一身的狼狈,一脸的衰相,顿时糟糕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事儿当初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自然不能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不然多憋屈。
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落入锦容的眼中,他慢慢的挪到了韩哲的跟前,手一抬,手肘在他胸口上狠狠的捅了一下,“你大爷的!”
“唔……”
韩哲疼的面目表情扭曲,伸手捂着胸口,咧了咧嘴。
“滚出去!”
墨景琛呵斥了一声,不希望两人打扰到了慕浅的休息。
“是。”
“好,大哥,我立马滚出去。”
两个人当即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去你大爷的,韩哲,你一个人死就行了,还要拉着我一起垫背?”
走廊上,锦容一脚踢向韩哲,忍不住破口大骂。
被墨景琛狠狠收拾过的韩哲心里憋屈,怎么可能会忍受着锦容的拳打脚踢?
身子一侧,避开了。
指着他嚷嚷道:“关我屁事,我特么不委屈吗?当时动手的时候你也没有跟我商量,我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无辜你妹!”
锦容一记左勾拳挥了过去,一边打一边说道:“你无辜?慕浅在御景别墅的时候你啥不知道,还不都瞒着大哥的吗,还好意思舔着脸在我这儿装无辜?”
他一记左勾拳打了过去,韩哲徒手一攥,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你都把事情做了,我还能怎么样!慕浅血放都放了,我不配合着不都全白费了?”
“嗷~次奥,你真动手?韩哲,今儿老子不打的你叫娘,我就不叫锦容。”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锦容朝着他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两个人在外面打的火热,而病房里,墨景琛坐在那儿一直握着慕浅的手,见到她一直昏迷不醒,担心极了。
宋米雪站在一旁,迟迟没有说话。
“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迟迟不醒?”
天知道此刻的墨景琛内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如果不是在医院里意外见到了慕浅,可能有些事情就要隐瞒他一辈子。
反倒是让慕浅跟着受委屈。
她默默付出,为了他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大抵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这么做。
蛊毒发作时的痛,纵然是他堂堂七尺男儿都无法承受,真不知道慕浅是怎么熬过来的。
怪不得从上半年到现在,她清瘦的厉害。
墨景琛一直在寻找原因,却迟迟得不到任何的结果。
现在才知道,不是寻找不到结果,而是身旁所有值得信任的人都‘背叛’了他。
内疚,忏悔,痛苦——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握着慕浅的手都在隐隐颤抖着。
“阿浅~”
轻轻地唤了一声,嗓音沙哑,带着颤音。
宋米雪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她的情况太特殊了,如果是因为她隐族少主的身份,那么也能解释的通。”
宋米雪是佚锋的师妹,很多事情墨景琛他们虽然没有跟宋米雪说过。
但是宋米雪都能通过佚锋那儿了解清楚。
不过不得不说,慕浅真的是一个值得人佩服的女人,所承受的那些她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可她居然能坚持到底。
甚至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却还愿意一直去付出。
“你出去吧,我想陪着阿浅待一会儿。”
“嗯。”
宋米雪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墨景琛握着小女人的手,她的手很凉很凉,凉的刺骨,连带着墨景琛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白皙玉指那般的纤瘦,轻轻地摩挲着,几乎都是一层皮,显得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