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在即,萧老国公仔细叮嘱了几句后,便催促萧姵和桓郁回去做准备。
二人走出大帐,面色都有些凝重。
桓郁道:“小九,你有没有觉得弋阳郡的男童失踪案很不寻常?”
萧姵点点头:“是不寻常,因为时间上太过凑巧。
京城的盗窃案,荣王叔叔封地的假梁若儒案,还有此次的弋阳郡男童失踪案,或许还有其他我们尚且没有得到消息的案子,几乎全都集中在最近的一两个月。
虽然还没有查到切实的证据,但我有一种预感,此次的男童失踪案八成又是那毁容男子做的。
桓二哥头脑冷静武功又好,所以我才想麻烦你随我走这一趟。”
对于她的夸赞,桓郁多少有些汗颜。
小九的性子暴躁不假,但需要冷静的时候她却很少冲动行事,他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并没有那么大。
但对于此次的男童失踪案,他的看法与她是一致的。
弋阳郡南部与离国接壤,那毁容男子选择在那里行事,说不定会有更大的阴谋。
所以这一趟就算小九不邀请,他也一定要去。
听桓郁说了他的想法,萧姵叹了口气:“可惜普蓝那边还没有什么进展,否则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桓郁劝道:“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梁若儒说是中原人,却是在流云国出生长大的。
想要他为我们所用,不仅需要多下功夫,还得多些耐心。”
萧姵笑道:“桓二哥说的是,但我还是打算临行前再去瞧瞧普蓝。
如果事情有所进展,我还想亲自与梁若儒谈谈。”
桓郁想了想:“如果你真想与梁若儒谈,派个人来叫我一声。
我对他的情况多少还是有所了解,说不定对你能够有所帮助。”
对此萧姵自是没有意见。
正如普蓝所言,男子的很多想法和女子是不一样的。
即便她自诩对男子的了解多过女子,也很难真正了解梁若儒。
若是有桓二哥在场,事情或许另有转机也未可知。
把事情商量妥当,两人各自回了住处。
桑璞和丰收此行是擅作主张,一路上都没觉得有什么,真的抵达大营后却有些小忐忑,甚至都没敢喝晴照她们一起去大营门口。
两人安置好住处,老老实实候在营帐里。
桓郁掀开门帘,嘴角弯了弯。
分开近一个月,这俩家伙像是变老实了许多。
“爷——”桑璞和丰收站起身行礼。
“你们俩怎的跑这儿来了?”桓郁净了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桑璞道:“半个月前,晴照和映水来郡公府打听郡主的消息,小的们不知爷和郡主的行踪,所以……”
“来都来了,难道爷还能把你们再撵回去?”
桓郁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这些事我已经听郡主说过了,你们都坐下吧。”
“是。”桑璞和丰收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桓郁问:“尉迟小叔叔可到京城了?阿际最近的情况如何?”
丰收道:“尉迟将军到京城半个多月了,就是每日早出晚归的忙着跑兵部和军器监,小的们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三爷也忙,别说小的们,就连北墨和东篱都经常见不着他。”
“麒麟卫何时变得这么忙了?”桓郁是做了一个月赤麟队长的人,竟不知麒麟卫除了训练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可做。
桑璞道:“您和郡主离京后,陛下派人来查勘麒麟卫的训练情况。
听三公子说陛下对两个队的表现都非常满意,还说麒麟卫不能总是一味闭门训练,便安排了些事情给三公子他们做。”
桓郁问道:“陛下是如何安排的?”
麒麟卫的大部分队员从前都没有学过武。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们的体力自是有所提高,拳法也学了一两套,可距离会武还差得很远。
就这样的水准,连寻常府衙里的捕快都及不上,居然也能开始替陛下办差了?
桑璞道:“具体的小的们也说不清楚,反正三爷整日带着墨麒队的那二十个人巡街,看那样子忙得很。”
“爷。”丰收往桓郁身边凑了凑:“京里最近可热闹了!”
桓郁挑眉:“京城里哪一日不热闹,也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
“不是的,不是的。”丰收摆摆手:“小的知晓爷不爱凑热闹,可这热闹不是寻常的热闹,爷听一听就知道有多热闹了。”
桓郁险些被他这一连串的“热闹”给闹晕了。
桑璞扯了丰收一把:“你会不会说话啊,扯了一大堆啥都没说清楚!”
丰收挠了挠头:“我这人就是嘴笨,爷还是听桑璞哥说好了。”
桓郁忍俊不禁:“一个月不见,丰收竟变得这般谦逊,爷今日还就想听你说。”
丰收嘿嘿笑了两声,这才道:“爷还记得那位荣王府的世子爷么?”
“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您和郡主离京几日后,广陵王就把他告到了陛下那里。
后来陛下将广陵王给放了,反倒是把荣王世子训斥了一顿,还说不让他四处乱跑。”
桓郁本来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听说这件事情竟扯上了广陵王,莫名就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因为与云汐县主婚事不成,广陵王才被陛下软禁在皇宫里。
据说陛下的意思是要等他的胳膊痊愈才放他出宫。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那断了的胳膊要想长好,怎么也得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