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丝毫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过了河。
终于踏上了大魏的土地,却依旧不敢大意。
北戎人一向不守信用,流云人却更加过分,越界杀人放火都是常有的事。
果不其然,身后很快就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
萧姵等人的武功虽好,单论速度又怎么可能及得上马匹。
眼看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快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
七人立刻散开,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狂奔。
萧姵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从前她追过扎不脱,追过梁若儒,追过数不清的北戎骑兵。
今日沦落到被人追的地步,这感觉真他娘的酸爽!
她摸出箭袋中的最后两支箭,突然一个转身。
两支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射出,两名冲在最前面的流云骑兵立刻滚落马鞍。
经此一事,萧姵的速度明显变慢,流云骑兵们的箭纷纷朝她射了过来。
萧姵拔出腰间的佩刀,一路闪转腾挪左劈右挡,竟丝毫不觉得狼狈。
前方的桓郁一颗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追上一名斥候,将背上的星姑娘交给他,桓郁朝萧姵那边飞掠而去。
其余四名斥候也不甘示弱,也拔出腰间佩刀杀了回去。
骑兵们渐渐追了上来,把六人围在正中。
“住手!”一道洪亮的男声响起。
流云骑兵分开一条路,一名年过五旬相貌堂堂的老将军踏马而来。
“这不是梁老元帅么?”桓郁眯着眼睛冷笑道。
梁隽打量了他一番,朗声道:“这位公子倒是有些眼熟。”
虽是一路厮杀,桓郁的装扮却基本完好,并未露出真容。
而且他从前并未与梁隽见过面,因此“眼熟”两个字未免可笑。
萧姵有些不耐烦地吼道:“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来!”
梁隽之前就一直在观察萧姵。
这小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武功却着实了得。
尤其是那一手惊人的射术,实属生平罕见。
他哈哈大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啊!只可惜你们这几只小牛犊子已经落入了一群老虎的包围圈,还能往哪里逃?”
萧姵和桓郁交换了一个眼神。
投降是绝不可能的,唯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这里毕竟已经是大魏的土地,梁隽胆子再大也不敢太过冒进。
然而,不等他们开始行动,梁隽自己就笑不出来了。
黑压压的一大群骑兵若潮水一般朝他们这边涌来。
为首的也是一名老将军,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对手桓老郡公。
“梁老元帅别来无恙!未知今日何故亲自领兵入侵我大魏领土?”桓老郡公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梁隽怒极。
桓谨夙这个老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到哪儿都有他!
这辈子他坏了自己多少事,简直数都数不清!
萧姵和桓郁反应极快。
不等流云骑兵有所动作,他们已经同另外四名斥候一起,迅速脱离了包围圈。
梁隽见大势已去,铁青着脸道:“桓老郡公误会了,本帅此行并非入侵魏国,而是为了营救孙女。”
“啊呸!”萧姵已经来到了老郡公马前,狠狠啐了一口:“你说这话要不要脸啊?”
梁隽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本帅与桓老郡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萧姵把手中的佩刀狠狠插在地上。
“本郡主乃是大魏皇后之妹,萧老国公的孙女,桓老郡公的孙媳妇儿,chā_nǐ一句话怎么了?”
梁隽大惊。
早就听闻大魏弋阳郡主武功了得,但他一直也没当回事儿。
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不过是仗着家世耀武扬威,三脚猫的功夫也能被人吹上天。
没想到这死丫头手头竟这么硬!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梁隽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桓老郡公,这事儿你办得就有些不地道了。
好好的孙媳妇儿不待在府里,偏生要潜入我流云国绑架本帅的孙女,这……”
萧姵骂道:“别一口一个本帅的孙女,本郡主听着都替你臊得慌!
此间乃是我大魏的领土,不是任由他国骑兵随意进出的地方!”
梁隽被气笑了。
这死丫头带着人都混进流云皇宫了,险些还把整个流云都城都给点了,居然还好意思义正辞严地职责他?!
他提高声音道:“郡主的意思是本帅今日是有来无回了?”
“本郡主就是这个意思!”
萧姵可没有那么多的精神耍嘴皮子。
自从去年与北戎傻大个儿乌木图一战之后,她还没有痛痛快快与人在战场上厮杀过呢。
今日己方兵强马壮,不趁机揍这卑鄙无耻的老东西一顿,她就不姓萧!
萧姵夺过一名副将的马匹和长枪,手一挥便带着一队骑兵杀了过去。
梁隽万万没想到弋阳郡主竟如此不讲道理,那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他赶紧指挥骑兵们列阵迎敌,自己则一拉马缰就想往后撤。
“你往哪里跑!”萧姵挑开拦在身前的流云骑兵,一夹马腹就追了上来。
梁隽征战沙场几十年,武功自然也是非常好的。
可他毕竟年过半百,又是一国兵马大元帅,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亲自与人交过手了。
被萧姵这么一逼,竟有些手忙脚乱。
一名副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