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郁等人一路追踪,尾随姬灵玉母子一行抵达了锦国西南八郡。
离国皇帝的突然发难,直接破坏了姬凤濯趁机攻入锦国京城的计划。
但八郡这些年一直都处于战争前沿,不管是军队还是百姓,面对战争的时候都不似其他地方的人那样恐惧,更没有太过慌乱。
百姓们在地方官员们的指挥下撤退至安全的地方,一切都井然有序。
姬凤濯的军队近二十年一直都在打仗,战力远超离国军队。
一开始遭受突袭的确吃了些亏,之后便迅速进行调整扭转了战局。
眼下两军各自在边境处大量屯兵,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桓郁安排廉明等人继续暗中盯着姬灵玉和卫从云的一举一动,他和桓际则去了一趟位于建宁郡的太子府。
他们的到来让姬凤濯十分欣喜,携心腹臣子亲自迎出府门外。
一番寒暄之后,兄弟二人随姬凤濯进了太子府。
两人去客房洗漱更衣,又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姬凤濯的书房。
书房里不似之前那般热闹,除却姬凤濯之外再无旁人。
桓郁和桓际行过礼后,分别坐在了书案的两侧。
姬凤濯的神态看起来十分轻松,布满眼底的红血丝却出卖了他。
桓郁问道:“舅舅几日都未曾好生休息了吧?”
姬凤濯嗤笑道:“诸葛朗那厮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吞并我西南八郡。
若是不给他一些教训,他还以为我依旧是从前那个流亡的少年!”
诸葛朗便是离国现任皇帝的名字,他的年纪比姬凤濯稍长几岁。
二十年前姬凤濯随清德帝旧部逃亡至离国,得到了他诸多的庇佑。
否则,凭他们那点人马如何能在离国生存,更不用提招兵买马发展势力。
正因为如此,姬凤濯对诸葛朗一直都心存感激,也没少给他好处。
此次诸葛朗突然翻脸,着实把他气得不轻。
当然,姬凤濯与桓郁见面的次数有限,要商议的事情却非常多,还没有来得及提到他与诸葛朗之间的过往。
桓郁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若非离国先帝的死牵扯到姬灵玉和永王,他连离国皇帝叫什么名字都不想打听。
姬凤濯骂了几句,又笑道:“咱们难得见面,就不提那些扫兴的人了。
阿郁、阿际,你们此次的行动实在太出色了,襄逆那老东西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死在他老娘的祭日!”
桓郁浅笑道:“若非有姬灵玉的人配合,我们也不会如此顺利。”
听他提起姬灵玉,姬凤濯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些年她始终不肯安分,不管我想做什么事情,她总是要插上一脚。
有时候我甚至都会怀疑,父皇母后当初对她的养育和照顾,于她而言不是恩反而是仇。”
其实桓郁和桓际对姬凤濯也算不上十分了解,因此也不好跟着他一起骂姬灵玉。
桓际道:“舅舅,这些年您和姬灵玉都没有什么来往么?”
姬凤濯这才记起这个外甥与姬灵玉是有仇的。
“这些年姬灵玉一直躲在从云山庄,而我一直都在军中,自是没有什么来往。
但阿际放心,你母亲的事情舅舅定会为你做主。”
桓际说不下去了,只能道了谢。
桓郁道:“舅舅,您曾经同我说过,当年离国先帝也中了天目泪之毒。姬灵玉就是为了寻解药替他解毒,这才去逼迫我娘的?”
“正是如此,阿郁可是有什么发现?”
事到如今,桓郁也不打算隐瞒。
他坦然道:“姬灵玉背后的人便是大魏永王。”
“大魏永王?”姬凤濯的眼睛眯了起来。
十七年前永王谋反不成,反遭大魏定国公萧元铎一箭射死的事情,他当然是听说过的。
因此这些年他无数次揣测姬灵玉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却始终没有往这个人身上想。
定国公箭下还能留活口,也算是一大奇闻了!
知晓永王尚在人世,而且他就是姬灵玉背后的人,姬凤濯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二十多年前他年纪还小,姬灵玉却已是豆蔻年华,应该选驸马了。
那时锦国正在抵御魏国的侵犯,京城却并未受到战火的波及。
父皇和母后十分疼爱姬灵玉,对她的行为并未严格束缚,因此她时常以采药为借口离开皇宫,有时甚至一去就是一两个月。
没想到她却趁着这样的机会结识了大魏永王。
原来那厮早在几十年前便已经心怀叵测,四处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桓郁又问道:“舅舅可曾听说过卫从云?”
姬凤濯敛住心神:“阿郁说的是姬灵玉的养子,从云山庄的少庄主?”
“就是他,但他并非姬灵玉的养子,而是她与永王的儿子。”
姬凤濯只觉自己的老脸都没处搁了。
姬灵玉真是要把父皇和母后的脸面都丢尽么?
堂堂锦国公主,元文先帝最疼爱的小女儿,与人暗通款曲也就罢了,居然还弄出来个私生子!
卫从云已是二十出头,就说明早在她与栗扶风成婚之前,就已经……
姬凤濯在书案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父皇和母后真是白疼她了!”
桓郁劝道:“舅舅莫要生气,离国皇帝容易对付,永王却不能小觑,咱们必须想好对策。”
姬凤濯沉思了片刻才道:“阿郁言之有理,永王的出现,让从前的许多事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