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萌拉起陶嘉然,故意对着盛之樱:“盛总,不好意思,我得陪我亲爱的去换衣服了。”
还抚抚陶嘉然的衬衫领口,那意思,都怪你把我亲爱的衬衫都弄脏了。
“祝你一个人待得愉快啊!”岑萌说着,朝盛之樱促狭一笑。
不气人能死啊?
盛之樱使劲儿瞪她,个死丫头还特意把“一个人”三个字咬得那么重。
淘气!陶嘉然宠溺地看着岑萌。
岑萌回看她师姐的目光能柔出水来,如果不是顾忌陶嘉然的老板形象,她真的想吻上去。
回到陶嘉然楼上的房间,岑萌就忍不住抱住了她。这个女人,她爱了那么久那么深的女人,怕是这一生一世她都抱不够。
“怎么了?”陶嘉然觉察到她的异样。
“没,”环得更紧了,岑萌满足地喟叹一声,“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傻……”陶嘉然心疼地拥住她。
半晌无言,只有温情在两个人之间流动。
“上午高医生说我以后不必再去他那儿了。”
“嗯。”岑萌点点头。
“不替我高兴吗?”陶嘉然轻勾着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高兴。”岑萌喜欢她师姐此刻眼中的专注。
陶嘉然深吸一口气,再次拥她入怀。
“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
“我们说好彼此之间不说‘谢谢’的。”岑萌的声音响起在陶嘉然的颈边。
“嗯,不说‘谢谢’。可是,萌萌,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不会有今天。”
岑萌扬起脸,认真地看着她,陷入了回忆中。
一年前,当岑萌说出那句“你真以为我不敢和你分开吗”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最坏的结果。
她劝也劝了,激也激了,却不敢再逼陶嘉然。
陶嘉然迷障时举着刀子的样子,她不是没见过。岑萌深怕,真的逼急了,陶嘉然会走极端。
岑萌这一生是无论如何都绝不会放过她师姐的,既然陶嘉然有心结,觉得自卑,觉得自己成为了负担,那么,岑萌想就给她些许空间吧。反正一年也好,一辈子也罢,她是不会对她师姐放手的。
但是,岑萌也很是担心。万一陶嘉然从此之后不再理自己呢?万一陶嘉然遇到别人呢?万一……
那一瞬,岑萌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舍不得强迫陶嘉然,就只能用点儿小心思。那块篆着“卿安”的玉,是陶奶奶留给陶嘉然唯一的念想,岑萌知道陶嘉然绝不会弃之不管。
于是,她以决然的姿态夺下了那块玉。即使退一万步,两个人暂时分离了,岑萌相信握住这块玉,她就会一直握住陶嘉然的心。
后来事态的发展,让岑萌每每想起都忍不住为自己当时的果决以及急中生智大赞特赞。
就在她握着那块玉,转身离开的一瞬,陶嘉然如爆发般突然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岑萌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心却跳得欣喜而狂|乱。她听到陶嘉然用那因为吸烟而沙哑的嗓音对她说:“我去!我去!萌萌,我去,你别走!”
岑萌头一次发现沙哑的嗓音可以性|感如斯,她忍不住默默地应和她师姐:我勒个去!
之后,岑萌曾问陶嘉然,到底是什么促使她做了决定?
陶嘉然开始的时候抿着唇,忸怩着不回答。直到去高医生那里做心理疏导一个月之后,陶嘉然终于可以安然入睡。第二天早上,岑萌睡梦中被火烧火燎的吻弄醒。陶嘉然个色|中饿鬼不知何时将她剥得赤|裸,正狂|热地膜拜她的全身。岑萌甚至来不及多想,就不争气地陷入了迷|乱中。
两个人太久没有亲热,哪怕是轻微的碰触都让岑萌不堪重负,很快就在陶嘉然的热情中绽放。
云|收雨歇。岑萌如初生婴儿般赤|果地靠在她师姐怀里,呆呆地出神。
“那天,你转身要走的样子,让我突然想到了她……她的日记。”陶嘉然突然开口。
自从知道岑子华遗弃自己的事儿,陶嘉然对她亲妈的称呼就是隐晦的“她”。
“嗯?”岑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才明白她师姐说的是什么。
“她在日记里说,姑姑骗她分手的那个夜晚,就是这样,决然地,转身走开,”陶嘉然深吸一口气,像是积攒气力般,“姑姑说:‘子华,你这么缠着我有意义吗?’姑姑还说:‘你真的以为我不敢从此对你不理不睬不闻不问老死不相往来吗?’然后姑姑就决绝地转身走了。”
“你怕我像你姑姑一样吗?”岑萌轻抚她肩头,那里有自己刚刚失控时留下的牙印。
陶嘉然满眼的伤悲:“她说,后来姑姑弥留之际,她终于能够在她最后的时刻陪伴她。姑姑那时才说,其实当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难受得快要抑制不住眼泪了。”
“你那时候怕我转过身,在哭?”岑萌动容地看着她。
“嗯,你一难受,我就更觉得难受。”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和陶嘉然的龃龉起于岑子华的日记,也终于岑子华的日记。如此也算完满了。
岑萌暗叹口气,搂紧了陶嘉然。
心理治疗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焦虑,有不耐,种种。岑萌时而化身幼儿园老师,循循善诱、连哄带骗地让陶嘉然小盆友就范;时而化身大学辅导员,苦口婆心、掰开了揉碎了连讲带劝成破厉害……好在陶嘉然知道心疼她,即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