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实听她声音虚弱,心中不忍:“这是怎么弄的?”
“被人打的。”
围观的几个人都呼吸一窒,不忍想象她被打的画面。王杏林拿着棉签的手更是一哆嗦。他暗攥拳头,这么美好的女子,居然有人下得去手!他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陶嘉然艰难地环顾一周。岑子实察言观色,宽慰她道:“没事儿,放心,都是自己人。”
陶嘉然微一沉、吟,说道:“华文内部有重大舞弊,副总李禾为首,至少涉及到财务总监,可能还有其他人参与。”
岑子实一听,眉头紧皱。
陶嘉然接着说道:“金额不会少于四十万元,岑萌那儿有大部分数据。我手头还有一部分调查的内容。我去找肖总理论,他让我不要声张……”
岑子实一听还有自己闺女的事儿,扭头看岑萌,只见岑萌骄傲地点点头。
齐洛整个人都不好了。陶嘉然你缺心眼吗?她又恨又心疼地想。这高低是他们岑家的事儿,你就是一打工的,懂不懂什么叫“肉食者谋之”啊?你还真想嫁入豪门拿这个当彩礼啊?
她狠狠扭过头,不愿意再看陶嘉然。
从她们进门到如今,季女士把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她敏感-地发现这个送陶嘉然来的女人对陶嘉然不一般,有种说不清楚的熟悉感和……亲昵感。看两个人的互动,不像是要好的朋友,倒像是一起生活多年、对彼此习惯都熟悉非常的……夫妻?她眼眸微张,心中警铃大作,看看陶嘉然,又看看齐洛,难道是真的?遗传基因在作祟?她不敢想下去了。
只听陶嘉然继续说道:“今晚我刚到家门口,三个小混混就把我给打了……幸亏我朋友送我来……”她声音一顿,又道:“如果岑总也觉得这事儿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我谢谢你们照顾我。我一会儿就去公安局报案……”
陶嘉然突然的淡漠和疏远的语气让岑子实很不好受,他仿佛又看到那张相似的脸,还有那句决绝的话:“我的事儿,你别管!”他真的不希望这孩子也是那样钻牛角尖的性子。诚然这社会有太多不公,但不管处境怎样,都不该对人性失去信念。他尽量柔着声音说:“你安心在这儿养伤,我会处理好的。”
这时,王杏林的助手小郭按照他的指示带着需要的药和医用器材来了。众人合力,把昏昏沉沉的陶嘉然移到楼上的客房床、上。岑萌真想说让她师姐和她睡一个床吧,不过想想她老娘铁定不会答应,还是算了。
王杏林细致地给陶嘉然缝好伤口,贴好橡皮膏,又在小腿上敷好药膏,把内服外敷的药一项项跟季女士交代好,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岑子实疑惑地看了又看各种药的包装袋。王杏林会意:“岑总您放心,这都是我们院研制的特效药,基本上没什么副作用。虽然还没有正式面市,但都是经过临床有正经批号的。”说着,他扭身看了看已经昏昏睡去的陶嘉然,心想,我怎么可能害她呢?一定是给她用最好的药。
岑子实这才略觉放心,表达了感谢,热情地送王杏林和小郭出门。
家中的保姆来打扫房间。岑子实脑筋一转,冲着自己媳妇使个眼色,又冲着地上为包扎方便剪下的陶嘉然的头发努努嘴。季女士会意,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儿,小心地收起那一小撮头发。
齐洛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告辞了。虽然她爱的人宿在了她的情敌家,不过也是情况特殊,她就没有理由留下来了,即使她不甘心。
“谢谢你把小陶送来!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岑子实对齐洛很客气。
为什么感觉怪怪的?齐洛心里犯嘀咕。怎么感觉像是她把陶嘉然送回了家?岑家两口子尤其是岑子实对待陶嘉然完全不似对待手底下的员工,那关心的样儿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倒像是关心自家孩子。她齐洛认识陶嘉然十年了,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门亲戚?
齐洛心中疑惑,却也没失了分寸,她礼貌地笑着,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岑总要是诚心谢我,以后就请多光临小店。”
“哦,”岑子实接过名片,看到名字的一瞬间,他才了然为什么自己之前看齐洛那么眼熟,原来是迟皓的前妻。“呵呵,”他打个哈哈,“一定光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