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盛气凌人的程韵,如今像只弱小可怜的小猫咪,颓坐在地上,两目无神盯着远方,瞳孔里却没有任何聚焦,仿佛在默默等待宣判的来临。
是啊,所有的人证和物证,都指向程韵,她难以逃脱,也没办法为自己洗清嫌疑了。只可惜她背后的家族,扶了这么个没用的女人进瑾王府,还没到三个月,就出局了。
程氏家族的兴衰,因为程韵的愚蠢,都得付出沉重的代价,受到致命的打击。
易思瑾在别人眼中英俊帅气,翩翩君子,可是一旦触及到他的逆鳞,他下手比谁都狠,只不过这次换了叶歆恬来执行。
原本,大家都是看笑话的成分,打从心底觉得叶歆恬不可能问出个结果,最终会不了了之,可是大家都看错了,错得相当离谱。
自从上次叶歆恬对簿公堂,为自己洗清杀人嫌疑,她已非昨日的叶歆恬了。
程韵如此失魂落魄的状态,周围看了的人都觉得十分心疼。好好一位美人,即便不做害人之事,只要呆在瑾王府,她的地位就令人羡慕,但人心终究难测。
叶歆恬故意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观察了下周围人的心思,在心里大概有个底,开始说自己的决定。
她轻轻咳嗽了声,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都屏住了呼吸。
叶歆恬很满意这么安静的环境,因为没人会打断她的话,她盯着跪在地上的程韵,说:“程美人心狠手辣,勾结王府婢女,毒杀瑾王妃未遂,令白姑娘身中奇毒,所幸及时阻止,并未酿成大祸。根据瑾王府家法规定,如此善妒之人,不配留在瑾王府,即日起离开!”
“你不能这么做!”程韵瞪大眸子大喊着,她没想过事情的处理结果会是这样,她以为最多会被罚而已。
叶歆恬淡淡扫了程韵一眼,回到高座之上,接过青伶递上来新的温茶,斜睨着按住程韵的两名侍卫,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程韵被侍卫架起,她双脚拼命蹬,不想被抬走,她怒吼着:“叶歆恬你拿着鸡毛当令箭,问过王爷了吗,你凭什么把我逐出王府!”
叶歆恬脸色平静,没有要反口的意思,冷眼看着程韵被向后拖到门口,出声掐碎程韵最后一丝希望:“我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懂了吗,不然他为什么身在王府,却迟迟没有出现,更没有为你说一字半句?”
“一定是你在王爷耳边说了什么,王爷不会不管我的!”
“为什么不会?”
“我身后的家族,正是王爷所需要的势力,他不可能把我逐出王府的!”
“你太自信了,王爷身边可不止你程氏家族,他背后还有叶家、白家、苏家、陈家,哪一个不比你们程氏一族强?程美人,别以为这王府少了你就不行了,你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得看清楚的。”叶歆恬豁出去了,既然非要撕破脸才能出府,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程韵今天敢对白薇薇下手,以后就敢对叶歆恬出手,现在已经有苗头了,她就要动手掐灭。不然下一个受害者将是她自己!
“是你,是你,我们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一举一动你都知道,你好可怕!”程韵指着叶歆恬大吼,接着看向坐在一旁的苏宝儿和陈楚楚,声嘶力竭说:“你们都看看啊,今天不帮我,下一个被逐出王府的就是你们!”
苏宝儿和陈楚楚是程韵最后的希望了,因为她们说了结盟啊,哪一方受到伤害,另外两方都需要出手相救。可是,她们为什么正眼都不看她一眼?是想打算让她成为弃子吗?
程韵紧咬牙关,气得双眼通红,她不允许任何人这么对她,既然她下水没人帮忙,就让所有人都淹在水里好了!
“程韵,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好聚好散,被逐出府也要抬头挺胸。”叶歆恬叹了口气说。
这是叶歆恬最后能说的了,因为程韵现在就像个泼妇,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
“是你冤枉我,我要见王爷!”程韵大喊大叫,想个疯婆子。
叶歆恬皱眉,对两个侍卫说:“赶紧把她送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两侍卫一左一右,毫不客气将程韵架起,程韵双脚腾空,身子失去重心,只能任由侍卫架着来到王府门口。
两侍卫不留情地将她一放,丢在门口,便对两个守门侍卫使眼色,高大的红漆木门,以极快的速度阖上。
程韵见状,顾不得被摔疼的身子,爬了起来,想再次迈过拿扇大门,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她眼睁睁看着门砰地一声合上了,她险些撞了上去,她不甘心,用力捶打大门,说:“开门,开门啊,我是王爷的美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但是,厚重的木门,隔开的何止是声音,还有隔断情义,没有再为程韵开启,甚至以后程韵想踏入王府大门,已经再无可能。
叶歆恬感受到,大厅里有一丝的不寻常,程韵被押出去的时候,奴仆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看也不敢出声,生怕下一秒就轮到自己。
“至于你们两个,”她看了眼还跪着的云儿和烧火丫头,无奈说:“我就不罚你们了,你们也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她今天在大厅上公然审这件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她是这个王府的主子,不是他们能给脸色看的。
叶歆恬攥紧手中的白玉佩,上好的白玉,两面都雕刻着一条龙和一些花草,那场景就像龙翱翔天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