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时候,位子不多了,爸爸已经在了,和三姑姑一家人说着话,大佬和他的儿子在位子上喝茶。
四姑姑应该是一起陪坐的那个,偶尔和大佬说上几句话。
她的长相没什么特色。
对我来说,四姑姑很陌生,见过了也还是很快忘记,平常没有一点交集。
她带的也是儿子。
爷爷的这五个子女里,除了我们家,生的都是儿子。
这放古代,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
我们家的家业是什么,大概是刻章的这门手艺了,别的也没什么,除了爷爷奶奶现在住的这套老房子。
现在提,为时尚早。
儿子也不能是随随便便的儿子,得是嫡长子才行,大佬会刻章,还在教儿子刻章,这样,以后也能开个刻章店养活自己。
我和妹妹的身上没有什么继承家业的重担,浑身轻松。
我们过去后,四姑姑和我们打个招呼就去别的桌去坐着了。
晚饭还是人不齐。
明天的正酒可能也会少人。
一桌不是十个人,而是**个就好了,有些一人一份的东西,我和妹妹身为桌上仅有的两个小孩当然可以放心大胆伸手去拿。
包子糕点什么的,酒席上的比外面买的要好吃多了。
至于海鲜。
不过敏,也不是很喜欢吃。
妹妹吃虾,我更喜欢吃肉,猪肉,鸡腿肉,鸭肉,羊肉,都喜欢吃。
桌上有一道北京烤鸭,用那种包春卷的皮包着来吃的。
我以前吃过这菜,还单吃过烤鸭皮和冬天才会见到的春卷皮。
烫的好吃。
老爸店旁边的街上,mài_chūn卷皮的人会摆在菜市场的对面,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放着烙春卷皮的鏊子,从早忙到晚。
买的人多,所以手脚一定要快。
做春卷皮的人手里都抓着和好的大白团子,手腕一翻,一收,在铁板上留下一层薄薄的面糊,很快,边缘部分开始有些干了,熟练的大爷大妈能直接揭起来,放到一边继续烙第二张。
我们常买其中一家。
春卷皮较另一家偏小,但是要软糯,价格也偏贵一点。
他们家是大爷和大妈一块出来的,一个负责烙春卷皮,一个负责卖,后来在地下超市附近卖梅花烙累了就轮换一下,两个人都认识我和妹妹。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
大姑妈的儿子过来敬酒,我正拿手包着烤鸭,看别人都举杯,我却还在往里放着配料,一时之间坐立难安。
他和在座的人都打了一遍招呼,大姑妈和曹姑父都陪在旁边。
今天虽然不是正酒,但也很热闹。
新娘子不在这里,看来要等到明天去接了新娘子才能看到了。
我放下吃的,赶紧拿起我的酒杯。
大家一起喝了一杯,曹姑父开始发话,俯下身问爷爷:“爸,你中午怎么不来,都是家常菜,你肯定爱吃的,妈说你捡垃圾去了。”拍拍爷爷的肩膀道,“看看这么干净的衣服也不像是刚捡垃圾回来的。”
大姑妈插话:“我爸平时就喜欢去捡垃圾,敖殷,你小时候还和你爷爷一起去捡过,和我们生气的时候还说以后要跟爷爷一起捡垃圾呢。”
这种玩笑话不适合在现在说。
曹姑父瞪了大姑妈一眼。
大姑妈还在笑。
敖殷看着父母的样子,对着爷爷说:“小时候捡垃圾是挺有趣的。”
我也这么觉得。
老爸坐在妹妹旁边,和妹妹窃窃私语的时候,我也去看。
“你们两个是不是也经常跟着阿爹一起去捡垃圾阿。”
“没有。”妹妹趁着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饭桌上,转动圆盘来夹想吃的大虾,又名弯仔,因为我们睡觉都喜欢弯着腿蜷缩睡,所以老妈说我们两个是弯仔精。
“弯仔精就弯仔精。”妹妹从不在意这个称呼。
我觉得这样睡更舒服。
敖殷还在和爷爷说话:“外公,菜怎么样,好吃吗”
爷爷笑着说:“好,都好。”
敖殷说:“那多吃点。”喊奶奶一声,“外婆,你也多吃点。”
奶奶听到也是喜笑颜开,马上应道:“好,好,吃着呢,你去别的桌上敬酒好了。”
大姑妈又多话:“我们敖殷关心关心你们,这么快赶他走干嘛”
敖殷都有些生气了,沉下脸喊了句:“妈。”
大姑妈不认错。
曹姑父推搡着他们两个去别桌,临走再客套一句:“大家吃好喝好啊,千万不要客气。”
“好,好。”爷爷傻乎乎地应着。
奶奶嚼动嘴巴,反复嚼着,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敖殷都这么大了。”
我给奶奶夹菜,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我说了一句:“再过几年,阿大阿二也要结婚了。”
说得好像有多快。
法定结婚年龄要二十岁,还是周岁。
还很早呢。
奶奶说完自己也笑了。
老爸又去问妹妹:“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别忘了孝敬老爸,买两条中华香烟,再买点酒来,最好是茅台,哈哈,别的都不用了,随你们买什么。”
妹妹冷静道:“茅台都是假酒。”
老爸不承认道:“有真的。”
妹妹不信:“一瓶要多少钱”声音逐渐夸张起来,“几十,几百,几千,几万”
“几万没有。”爸爸摇头,“好点的几千够了,一般的几百块。”
“喝什么茅台酒。”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