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吃过晚饭了,还要吃吗”老爸根本就不想买给我们,不然就不会这么问了,因为我们早就说过“想吃”了。
我们还没说什么,老妈就已经说:“吃过晚饭了还吃别的,吃不下是浪费。”
“吃得下。”我们试图要回煮熟的鸭子。
可鸭子还是飞了。
老妈说:“明天买。”
明天不是我们的生日,他们今天怎么哄我们,到了明天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我们不会再提起要吃蛋糕的事情。
不在生日那天吃,也没有那么想吃了。
我们两个板着脸不说话,任谁看了都知道我们不开心。
店里来了熟人,老爸让我们叫人,我们也不叫,叫了能有什么好处夸一句我们很乖,不过是敷衍的话,能有吃的实在吗
熟人走后,老爸说要出去上厕所。
回来带了一块小蛋糕。
我们两个都笑了,有吃的马上就忘了刚才还在斗气的事,乐呵呵地吃起来。
味道,不怎么样,中看不中吃。和现在的千层蛋糕,慕斯蛋糕不是一个档次的,就是一个蛋糕胚子,上面涂些五颜六色的酱,再放个假樱桃的那种,这么说,大家应该能明白。
我们吃剩了。
老爸在老妈过来前吃完了,免得挨骂。
小学时期的妈妈总是那么不近人情,总是那么火气冲冲,总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放心里,我们看不见。
刀子嘴,豆腐心。
老妈说,我只有这一点像她,而妹妹,嘴上不会说什么狠话,除非是真惹急了她,像是动她小棉袄这种事,更多时候是在嚎啕大哭。
这一点,是像妈妈的
她小时候哭过几次,又有几次是有人来安慰她的
外公,肯定有关心过她。
妈妈是个孝顺的女儿,孝顺外公也孝顺外婆,不过,在我眼里,她可能更喜欢外公,因为外婆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那么有些思想就很重,而外公要稍微好一些,对我们两个外孙女也很喜欢。
去乡下看望外公,妈妈显得比往常焦急。
“钱先给你,免得我忘了。”妈妈担心自己会忘记给钱,只要事一多,难免会忘记一些小事。
三轮车司机坐到他的驾驶位上,笑着启动车子道:“你忘了,我也不会忘的,等到了目的地再给我,我要把你们送到你们想去的地方才能收钱,现在收了,到时候还可能是我忘了,再问你们收一遍就不好了。”
老妈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朝着我们坐好。
司机又问了一遍:“都坐好了没有。”
“好了。”老妈检查一遍东西,确认没有遗漏后舒了一口气。
启程出发。
去乡下。
一路上的噪音很响,这种电动车被小时候的妹妹称作是拖拉机。
“阿音,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在外公家,看到了拖拉机就问我们那是什么,还说以后不要坐拖拉机,要坐小汽车呢。”老妈望着大马路旁边,附近有小村子,能看到田地。
妹妹还在吃肉包,她吃东西一向很慢,细嚼慢咽,和个猫一样,吃到最后总要剩一点,说是说等会吃,可等会,还有更想吃的东西,吃剩的没人吃只能丢掉。
“这又不是拖拉机。”妹妹烦闷地回答,虽然这不是拖拉机,却和拖拉机一样吵闹。
老妈看回来,喊我:“阿文。”
“嗯”我回过神。
“在想什么”老妈问我。
我回道:“没想什么。”
老妈又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第一回坐这种车,阿音指着说,这就是拖拉机,哭着非不肯坐。”
我看了看妹妹,说:“不记得。”
那应该是很小时候的事,比上小学还要早,或许是在幼儿园的时候,不止是妹妹,我也经常哭,放肆哭,会有幼儿园的老师来安慰。
我们从不尿裤子,比起给孩子换沾了屎尿的裤子,过来安慰一个随便说几句就能不哭的孩子,显然要轻松许多。
毕竟,上幼儿园的孩子都会哭。
我看到的景象就是这样,大人送孩子来幼儿园门口,要走的时候,孩子就哭。
而我,牵着妹妹的手走着自己的路去教室。
我们认路,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