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错了!”卢氏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一切想通以后,她没有推卸自己的责任,反而承担起一切。若非她的溺爱,如何造就房遗爱如此秉性,要想扭转怕是晚了。
顿时,卢氏眼里泛起泪花,眼眶红红的低着头施礼,诚恳的向李宽、武珝认错道歉,就连之前受了打骂的秋水她同样施礼道歉,秋水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回礼。
“国公及夫人并无冒犯之意,若有不妥之词还请见谅!”李宽也觉得自己数落卢氏的不是,的确有些不恰当,按照道理他们夫妻都是长辈,被自己后辈教训一顿,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
卢氏想通以后并没有介怀,反而很感激李宽的训斥,正因为他的教训让她从梦中醒来。房玄龄身为当朝宰相,明媒正娶的娶卢氏进门,又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自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妾身敢问该如何让遗爱改变?”卢氏低下高傲的头颅,恭敬地询问起教育子女的方式方法,她见李宽说的头头是道,还以为李宽已经有了子嗣,房玄龄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李宽邀请两人坐下,又让秋水继续弹奏琵琶,听着曲子与两人坐下来聊了起来。
“令郎的问题不应该问我这个外人!”李宽笑着回答,又隐晦的提醒卢氏不要忘了身边的丈夫房玄龄。顿时,卢氏目光瞥向房玄龄,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房玄龄苦笑的说道:“夫人,关于遗爱的事情府中除了你以为,几乎没人不知道的!”
“那你为何不早点提醒?”
卢氏埋怨其房玄龄不提醒自己,这让房玄龄欲哭无泪,不是他没有提醒而是卢氏眼里房遗爱是最好的,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卢氏反对,久而久之他作为父亲的想管教已经有心无力,索性放弃任其为之,就连次子与高阳公主的婚事,房玄龄就曾经与李世民说过,他不同意这门婚事,认为次子配不上高阳,奈何李世民执意如此,还信誓旦旦的说相信他能管教好次子,这让房玄龄着实无地自容。
李宽、武珝两人笑而不语,看着卢氏、房玄龄两夫妻的吵吵闹闹,房玄龄总是先服软,这也是房玄龄惧内的名声响彻整个京城,在他们看来这是他们夫妻感情深的写照。
若是爱得不深,仅仅是利益结合,又如何做到相知相伴几十年?相敬如宾看似古代的幸福婚姻,实际上在他们看来那才是婚姻破裂的开始,如同宾客一样的以礼相待,那还是夫妻吗?
“王妃,妾身代遗爱向您道歉!”卢氏想通事情的症结在自己身上,也就没有继续与房玄龄多言,转而向武珝道歉,武珝微笑的摇摇头表示事情过去了,而她也向卢氏道歉,因为自己而使得房遗爱断了左腿,卢氏苦笑的说道:“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嘴上如此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再怎么说房遗爱也是她的儿子,就算再怎么不是个东西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卢氏知道真相后,他也知道李宽断了他的左腿是轻的,当着王爷的面肆无忌惮不说,还说了不该说的话,更是目中无人的调戏王妃,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即便是闹到皇上那里,房遗爱的罪责难逃,甚至有可能李世民狠下心到最后受到惩罚的依然是房遗爱,有可能真的在监牢度过余生。卢氏言语中的不舍,李宽也听得出来,叹息一声:“母爱真伟大啊!夫人不必忧心忡忡,令郎的断腿可治!”
“当真?”
卢氏大喜过望,房玄龄也是希冀的看着李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又回想起当日大夫所言,两人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李宽信誓旦旦的说道:“下手自有分寸,明知是丞相之子自然不会下死手,留有一线生机。若是他能痛改前非,我保证他能恢复如初;若是他本性难移,那就一辈子做个废人也好,省得惹是生非徒添烦恼。”
卢氏坚定地说道:“臣妾定让遗爱痛改前非,哪怕是再打断他的腿也会做到!”
“那我拭目以待了!”
李宽笑着点点头,说白点他这是在敲醒卢氏,也是两人之间的约定,只要房遗爱痛改前非他自会为他治好断腿,要是本性难移,那就让他一辈子成为废人,这也是李宽给予房遗爱的惩罚,卢氏自知这是儿子罪有应得。
短短的相处时间,卢氏便已经知道李宽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而且也是护妻之人,这样的男子绝对是真性情。因此,卢氏相信李宽说的话,只要房遗爱改变了,那么他自会遵守约定。
“殿下您与王妃在此的消息何人知晓?”房玄龄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李宽愣了片刻,道:“丞相大人放心,就算皇上知道了又如何?于我而言,一切随心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皇上问起今日之事,丞相大人不必为我隐瞒,如实回禀便是。”
房玄龄与夫人来到飘香院的消息肯定会传进宫里,到时候皇上追问起来,身为人臣的房玄龄肯定会如实回禀,可是他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不懂做人的人,有些事情还是懂的规矩。
通常而言,皇亲贵胄流连烟花之地绝对是大忌,房玄龄本意是想隐瞒,反而李宽看得很开,给他的感觉是一种豁达,更是巴不得皇上知道似的,这让房玄龄有些看不懂了。
房玄龄与卢氏并未停留太久,两人便从三楼下来,乘坐马车回了府。在路上,卢氏回想起今日所见的楚王,皱了皱眉头,低声道:“相公,你觉得这个楚王如何?”
“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