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泣不成声的点头答应下来,李渊心满意足的笑了,望着西边的太阳仿佛看到了自己就要日落西山,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强打精神唤李宽向前一步,有气无力的低声道:“祖父要走了,宽儿你要记住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去走了,不论身在何地又是什么身份都要记得你是我李渊之孙,是李家的人绝不能手足相残。”
“皇祖父!”
李宽艰难的点头答应,泪水陡然从眼眶中流出来,他慌忙扶助倒下的祖父,李渊已经体力不支,身子猛地向后倒去,李宽眼疾手快的拖住,李渊慈祥的脸上带着笑容,视线里的李宽逐渐消失,他想要抬手去抚摸一下李宽的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直到李宽从他的眼里消失,李渊永远得闭上了眼睛。
“太上皇驾崩!”
王公公猛地双膝行五体投地之大礼,用悲痛的声音宣告李渊驾崩的消息,赵公公、钱公公两人亦是如此行大礼,眼泪从他们眼眶中掉落下来,李渊既是他们的主子,更像是好友一样,哀悼不已。
“父皇!”
李宽哭得稀里哗啦,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一刻的他不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一国之君,而是平平凡凡的人子,双膝跪在地上久久不起,撕心裂肺的哭声宣泄着心中的伤痛。
李宽更是撕心裂肺的痛哭,面对祖父李渊病逝于自己怀里,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灯火熄灭了似的,仅剩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他笼罩,李渊的死让心里有准备的李宽依然承受不了这样的消息。
半个时辰,李世民终于缓过来,他的眼眶里满是血丝,抚平心中悲痛,眼下最要紧的是让父亲李渊平稳的下山。于是,李世民命侍卫去砍些树干,做成简易的木架又命人拾取一些松软之喂着,用来垫着李渊的尸身。
“都别过来!”李宽悲痛欲绝见有人动祖父的尸身,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全都给我滚!”
李世民当即板着脸,冷声道:“不可放肆!”
“放肆?”
李宽冷笑连连,李渊的死对他的伤害极大,在他看来唯一的亲人一丝,那他便是孤家寡人,就算是李世民是他的亲生父亲,又是一国之君,依然不曾放在眼里,他都没想过要认回李世民为父亲,在他眼里只有祖父李渊才是至亲,其他人都不是。
李世民见李宽如此放肆,不顾自己是皇帝,敢正面顶撞自己不说,还违抗自己的命令,怒火中烧正准备发作,王公公率先站起来,走到李宽面前,出声安抚道:“楚王,太上皇已经走了,若是太上皇在的话,他老人家也不愿看到您这样!”
王公公知道李宽对李渊的感情,唯一能让他冷静下来的方法只能提及李渊,果然李宽看了一眼祖父,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都别动,祖父有我亲自背下山!”
众人大惊,李宽如此做根本不符合礼制,王公公也是吓了一跳,钱武倒是没在意这些,反倒是欣赏李宽的勇气,赵公公也觉得不妥,不过眼下李宽心意已决,他只得给王公公使眼神让他去说服李世民。
王公公心领神会,他还未开口,李世民便已经点头答允:“朕答应!”
李宽无视李世民的话,小心翼翼的将李渊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李世民看着倔强的李宽,他心里咯噔一下,从李宽的身上他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因为在其母病逝时年轻气盛的李世民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李世民恍惚间却见李宽根本没等他跟上,自顾自的迈着步伐走去,这让李世民又是一阵头痛,眼下也顾不得太多,急忙跟了上去。李宽背着李渊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紧随其后,就连李世民这个儿子都得站在后面。
李宽背着不重的李渊下山速度很快,抵达山下以后,整个侍卫军早已站立两旁,大安宫的宫女等也都跪迎。此时李宽不再是前往大安宫,太上皇驾崩乃是国丧,李渊的尸身得放在太极殿。
从大安宫到太极宫这条路,乃是皇城外的道路,要是李宽继续背着于礼不合,甚至于李渊的面容将被人看见,这是大忌讳。因此,李宽没有继续坚持,改为乘坐龙辇回到太极宫。
太上皇李渊驾崩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顿时京城大小官员悉数在宫门前跪迎。由于唐朝丧服以‘五服’划分,故官员则无任何血缘关系,仅需穿‘素服’也就是露出左臂,额头有白色麻布绑着即可;像是李世民、长孙皇后后宫妃嫔,不论是李渊的妃嫔还是李世民的妃嫔等,均穿最粗的生麻布、制布做成的‘斩衰’,所以它的重量是最重的,露出在外的边也不能修,至于李承乾、李宽等孙子孙女辈则是穿‘齐衰’。
李渊的尸身被安置在太极殿内停放,李世民提前召回外地的子女以及兄弟、堂兄弟,甚至于父亲李渊那一辈的兄弟姐妹都得召回京城参加此次的葬礼,而李世民依照礼制以国丧之礼安葬太上皇李渊。
由于太多人需要召回京城,前后抵达的时间不一致,李世民身为一国之君依然忙于政务。太上皇李渊尚在挺丧期,过了此期又得做足七七四十九天仪式,每隔七天烧纸,然后才是真正的吊唁。
太上皇驾崩乃是国丧,举国哀悼,归顺于大唐的各国纷纷派使者前来参加葬礼。经过吊唁,然后才能将李渊的尸首入殓,之后才是嫡系子孙参加丧葬仪式,其他旁系血亲及大臣则穿丧服前来观礼,全程皆是双膝跪地以示哀悼与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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