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翊翔虚弱地靠在龙椅上,他无论何时都不想让臣子见到他的疲惫与憔悴,帝王的君威本应时刻保持才对。
“皇上,您终于醒了,臣妾都要急疯了。”宣贵妃一边抽噎一边说着,她见皇上要醒来,便立刻酝酿好情绪,为皇上的担忧而流泪不止。
“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啊。”泽枫铎紧张地很,他是真害怕皇上一病不起,若将天下交给玩世不恭的太子,大周的国运岌岌可危呐。
“皇上,微臣愿替您受罪。”司空楗略有谄媚道。
“皇上,臣妾特意命安玉堂为您煲了红参汤,您趁热喝点,补补气血。”宣贵妃用茶盏盛出来递给了神翊翔服用,她本意是要喂皇上喝汤的,只可惜皇上根本不给她近身的机会。
“不想喝,早知你们这般哭闹,朕应该多睡片刻才好,省着听你们吵闹心烦。”神翊翔抱怨着,他近日觉得越来越虚弱,总是乏困地很,他以为自己只是睡着了,并不知其是昏了过去,“朕睡了多久?”
“已有半个时辰,微臣很为皇上担忧。”司空楗不晓得皇上知不知道自己是昏厥,而不是昏睡。
“苏瑞,给金戈王的信送出了吗?”神翊翔不愿理睬司空楗,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询着,宣贵妃想帮皇上按揉却也被他断然拒绝。
在严肃的宣德殿,当着臣子的面,神翊翔怎可与妃嫔行为暧昧,他尤其不愿意面对宣贵妃,更不喜欢听其唠叨的嘘寒问暖。
“已按照皇上的吩咐送了出去。”苏公公办事利索从不让神翊翔费心,皇上吩咐的事,他从未出过岔子。
“那就好,使臣现在如何?”神翊翔追问道,他一心盼着金戈使臣能平安顺意。
“回皇上的话,刚刚臣与其他太医齐力救治,使臣的心脉稳定了很多,应该无大碍。”赵太医如实回答道,他被苏公公传唤前刚给使臣把了心脉,看其状态已趋于平稳。
“带朕去看看。”神翊翔立马准备起身,他必须得亲眼见到使臣安好,才会心安。
“皇上,您应多静养,千万别急于一时,臣替您前去探望,可好?”泽枫铎也很担心使臣,如今其安危决定着金戈国与大周的关系,金戈王都已派兵占领了仇池城,此事决不可掉以轻心。
“朕只想亲眼见见,才能放心。”神翊翔执意要去仁医堂探望。
“皇上,要不将使臣抬来宣德殿,让您瞧瞧?”司空楗不愿皇上折腾,便想到了将使臣弄过来的法子。
“他伤势过重,怎可再经受折腾?”神翊翔虽然很乏力,但他坚持要去,旁人也无法阻拦,“万一出个闪失,你可承担一切后果?”
“皇上息怒,恕臣考虑不周,还请皇上责罚。”司空楗吓得立马跪安道,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怒了皇上。
“谁都不及使臣重要,快走。”神翊翔不愿见到司空楗怯懦的模样。
“臣妾也陪陛下去吧。”宣贵妃想多陪在皇上身边。
“不用了,贵妃回永延殿休息吧,有时间多催促秀坊赶赶工期,管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神翊翔的态度冷冰冰地很。
在泽枫铎和司空楗的陪同下,神翊翔来到了仁医堂探望金戈使臣的伤势。
“使臣怎样了?”苏公公替皇上问话。
“回禀皇上,使臣的心脉稳定了很多,比先前刚送来时跳的有劲儿了。”见皇上亲自来到仁医堂,杨太医殷勤地很,“皇上,您好些了吗?”
“谢杨太医关心,皇上好多了。”苏公公替皇上回应着。
“使臣脱离危险了?”神翊翔看着伤痕累累的使臣,特别担心,他虽不惧怕金戈,但他爱民深切,不愿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万一大周与金戈起了战争,最遭殃的还是当地百姓。
“外伤好治,静养半个月就差不多恢复了,只是其内伤有点让人忧心。”梁太医语气里满是无奈,他一直要辞官告别仁医堂,可是皇上始终没批准,虽然梁太医年事已高,但其医术最为精湛,有他坐镇仁医堂,不论是皇上还是太医们都心安地很。
“哟,梁太医来了。”神翊翔才发现老太医也在殿内。
“老臣能为皇上效力,那是老臣祖上积的福分,臣甘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梁太医是看着神翊翔长大的人,他不曾想过儿时稚嫩单纯的神翊翔会渐渐变成虎狼之威的帝王。
“梁太医言重了,等您治好了使臣便是立了大功,朕就准予你告老还乡。”神翊翔总算批准了,他觉得这半年里梁太医苍老了很多,是时候放老人家回去安享晚年了。
“皇上英明神武,臣感恩戴德,定会全力治病救人。”梁太医立马跪安叩谢,满头苍苍佝偻着脊背蜷缩在地上,令人甚是心疼,耄耋老人理应回家颐养天年,不可再为任何人与事操心费力。
“太医客气了,快快请起。”苏公公赶忙将梁太医扶起。
“皇上,您略有憔悴啊。”梁太医细细打量着神翊翔,“老臣再给您切切脉,可好?”
“费心了。”神翊翔身为皇上,在宫中没对谁这般客气。
梁太医扶着神翊翔坐下,专心为其诊脉,殿内突然安静地很,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儿,刚刚皇上的心脉杂乱吗?”梁太医询问着,赵太医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先前都是他亲自给皇上瞧病调理身子,这两年他眼略花、耳又背便将此重任交给了赵太医,就因此事,杨太医对赵太医和梁太医都很不满,觉得他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