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全脑门已经开始冒冷汗。
这一步步的都和预想的不一样啊,怎么这书生敢自信满满的咬定是齐松盗的尸呢?!
明明是自己觉得最近家中不顺,想去拜祭女儿,又因为心中不踏实,所以才开棺验尸,这才发现棺材内是空的。
齐松可是被叫来商议时才知道的这事儿。
那呈堂证物也是之前唐安遗留府中之物,并非真的在棺中发现。
难道……在此之前,齐松为了自己被免职之事也去过谪仙山?
莫非是想让他死去的先人偷偷占了那块绝佳的风水宝地,谁知没来得及掉包完成,便被我前去祭拜时发现了?
今年以来,他和风月道长走的可要更近一些。
如此一想,还真有可能被只这同绳的蚂蚱给蹬了眼!
唐安看出他二人心思,也不急着理会刘全,只是随意指了名衙役道:“是他,他就是我的人证,他告诉我,昨夜撞见你在谪仙山开棺盗尸”。
被指到的那名衙役瞬间石化。
齐松蒙冤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个箭步冲到那小衙役面前就要揪着衣领质问。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堂上坐的是谁,想提前进大牢?”,唐安灵敏的挡在那名小衙役面前,冷冰冰的看着眼前那头目露吃人凶光的‘红牛’。
惊堂木这次落的重了些,暮生皱眉看着齐松,轻喝一声:“大胆!休要放肆!”。
这种局面下,齐松只能忍着火气又退回原位。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倒好,没拿回本来的职位,反倒被扣了个盗尸的罪名!
也怪自己轻信了刘全这老贼的话,以为这一趟能来个一石二鸟。
谁成想,唐安是石,自己和刘全反倒成了那二鸟!
“本官问你,唐安所言是否属实,你可曾真的见到齐松深夜开棺盗墓?”,暮生看向那个从石化转为疯狂咽唾沫的小衙役。
众人目光同聚一处。
那衙役一听知县大人问话,又感受到周围如刺目光,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下,哆嗦了半天,最终硬着头皮蚊子嗡嗡似的回了个‘是’。
这个‘是’字一出,齐松瞬间气的原地跳脚大骂,不知道这平日里无冤无仇的小衙役为何今日突然狠咬自己一口。
刘全意味深长的看了齐松一眼,默不作声的朝旁边挪了两步。
暮生虽然不明白那个小衙役为什么会替唐安做伪证,但也清楚知道,这开棺盗尸的确实不是齐松。
毕竟,灭尸的主儿正在眼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毕竟,那晚自己才是真正的人证。
“觉得冤枉?觉得委屈?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或者说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唐安走到齐松面前。
直视着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云淡风轻的继续说道:“刚才,我是冤枉你的。
这位小兄弟也没看到你开棺盗尸,是我在无形的逼他做假证。
无形逼迫,更为无耻,我这样的行为,你,你们,没少做过吧?
今天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什么感觉呢?”。
刘全听了这话,一脸尴尬的擦了擦额前冷汗,有些后悔草率来这一趟了。
这书生自从大难不死,真是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眼下,还是少说两句为好,万一等会儿像齐松那样被扣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再冒出些人证、物证,那可真是说不清、辨不明了!
此时的齐松再也按耐不住体内奔腾的热血,从怀中取出那张符,随手拔了旁边衙役斜跨的大刀,刀尖刺穿符纸,冲着唐安的肩膀便用力砍去:“妖孽,看刀!”
刀光横扫,一众衙役吓的拎着杀威棒作鸟兽散。
刘全也眼疾手快的往门外躲去。
暮生情急之下差点使出法术相救,转念想到唐安阴差身份后,又替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张感到可笑。
在永平县的地界上,能降服他的,恐怕只有城隍爷了。
偏偏城隍爷又是他爷爷……
唐安毫不畏惧,借着身姿灵敏的优势几个回合便捉住了那把劈砍过来的大刀前端。
下一秒,那大刀便像活了似的从齐松手中挣脱,在空中调了个头儿,把手柄位置送到了唐安手中。
那些四散躲开的衙役个个目瞪口呆。
新县尉果然非同凡人,连对手的刀都操控到如此地步!
看言行举止和这俊朗外貌,怎么可能是妖孽,一定是神仙!
唐安虽然也有些惊奇这刀的奇怪行为,但还是顺势一把抓住刀柄,冲着正大喊着“妖术!妖术!”往外跑的齐松背后砍去。
只两步的追赶,刀尖便触及前方人的后背。
身中一刀,齐松踉跄着朝刘全伸手求救。
没想到这位昨天还扬言共进退的‘老友’一脸惊慌的闪开老远,冲几名候在院中的下人大喝:“还愣着干什么!快拦住他!拦住他!”。
几名下人犹如刚从梦中惊醒,硬着头皮一起冲了上去。
齐松被他们几个同时困住之时,唐安的第二刀也落了下来。
三刀毙命,一地鲜红。
至死,齐松的眼也没闭,直勾勾的瞪着几米外那个正掩鼻嫌弃的‘老友’。
有暮生做知县,齐松死了也就死了,毕竟是他先挥刀砍人,毕竟,砍的是本县县尉。
至于刘全之前状告唐安开棺盗尸之事,最终也不了了之。
因为唐安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物证、人证都充满漏洞。
像这样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