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已过了半月,苏澈还是没有放弃寻找他。
如何让她接受一个信誓旦旦要娶她的人,在准备好一切之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于天地间?
起初,她就是在等他,等了那么多年,就算时间再长,也没有这半个月难熬。
事关重大,她并没有将靳以轩失踪之事宣扬出去,此事若传开,魔界必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于她,于靳以轩,百害而无一利。
血镯上的红色微光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偶尔会去华阳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静静的看着夜幕中的繁星点点,只是早已没有他的怀抱作为依靠,身边更是无他。
她并不是没有感受过孤独,更不是熬不过,但是,短短的半个月,度日如年,她觉得自己快熬不过了,始终要熬着。
靳以轩没有出现,她自己先放弃了,那算怎么回事?
苏澈思虑再三,决定只身前往地府走一遭。
他在,她就守着他,与他过一生。
他不在,她就寻他,天南地北,上天入地的寻,即使在魑魅魍魉间走一遭,也无所畏惧。
苏澈并不知道靳以轩若是死了之后,会不会入地府,但是,地府是她至今为止想到的唯一地方。
也是她能去到的。
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不敢将自己置于有去无回的境地,若是她回不来,靳以轩以后回来了,找不到她,那么,她此刻的心境,就要换他来承受。
爱他,就不会让他承受失去所爱之人的感觉。
这感觉如锥钻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但是等待他毫无归期,无异于坐以待毙。
有钱使得鬼推磨,这段日子以来,苏澈努力赚钱,寻找靳以轩之余,也没有荒废了醉堂春的生意,又攒了一大笔钱,打点了通界官。
“你又来了,你是半妖之身,进入地府之后,如何能熬过冥界的阴气?真是不怕死的人,我活这几万年,之前还真没见过谁脑子进水了,修为低微的半妖往冥界里跑,你酒不怕有去无回吗?”
通界管一向只认钱不认人,但是,苏澈已经是第二次进去地府了,他也不由得多嘴了几句。
“我敢去,必会让自己活着回来。”
苏澈有十足的信心,半个时辰前,她已服下许多护体丹药,确保自己最大程度的不被冥界的阴气所伤。
若是她太弱,进入冥界,恐怕每找到靳以轩,自己就先趴下了。
苏澈的身份,即使是冥界,也早已听闻,冥王不知她来地府所为何事,又看在靳以轩的威名上,不敢将她赶出去。
屡次问出口,苏澈都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说不得,不可说。
她将冥界的生死簿翻了个遍,上面记载的每一个名字,她都过目不忘,庆幸的是,上面并没有靳以轩的名字。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打扰了。”
她将生死簿摆放整齐,想离开地府。冥王瞬间变了脸,释放出七七四十九道莲火,将她困在冥界。
“苏澈,纵然本王知晓你与魔尊之间的渊源,但是,你屡次擅闯地府,于情于理不合,本王得规矩也不是摆设。”
“明白。”
苏澈明白他的言中之意,不必冥王多说,就迈进了莲火之中。
熊熊火焰不断燃烧,灼伤她得肺腑,众目睽睽之下,任凭是生死看淡的冥差,都对这个心狠的女子心存忌惮。
她只是个半妖,不怕死,对自己都心狠至此,若是身份再尊贵些,术法再高强些,有朝一日寻起仇来,必会将冥界祸乱。
“苏澈,本王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死在这里,是你咎由自取,本王于情于理,对天对地都有理,哪怕是魔尊找上门来,在天帝面前,本王也是有理的。”
冥王瞬间被苏澈吓得有些懵。这个女人为何而来?上次,她闯地府,是自己找死,奈何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略施惩戒,让她受尽皮肉之苦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倔强的凭本事走出了冥界。
这次,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以为自己还会想上次一样好运?
殊不知七七四十九道莲火于她而言,挫骨焚身。
“是,我知道,所以,请冥王应下一事。若是我走出去了,不要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就当作我从未来过,于您,也没有什么损失。”
苏澈走在莲火中,脚下已被灼烧得血肉模糊,每走一步,都泛着锥心刺骨的疼,浑身更是被灼烧得伤痕累累,她从未开口喊过疼,咎由自取的痛,她绝不允许自己熬不过。
“好,本王就此允诺。若是你能走出去,冥界绝不会将今日之日传扬出去,就当今日本王从未见过你,你的死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若是你此刻退出来,本王必会撤掉莲火,允许你赔个不是,就此放你离开。”
早不说晚不说,苏澈已经走了近二十道莲火,受尽了焚身之苦,冥王才道貌岸然的说出口。
“不必,我凭本事来的,自然会走出去,让我低头,不可能。这个地方,我苏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守住你的规矩,我左右自己的来去,互不干涉。”
苏澈所说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冥差甚至冥王都无法反驳,甚至觉得很有道理。
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了四十九道莲火,满身血污的走出了冥界,冥王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就这么走出来了,然后,她……离开了?她竟然没有死?”
就算冥界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