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话,你就没有什么要说?”容云霄顺势抓住了容月夜推到他肩膀的手,往前凑了一步,逼问道。
“我说让开。”容月夜看着容云霄一脸的余怒未消,话音低沉地又重复了一遍。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就连手被烫红了也没有怪我,我真应当好好感谢你才是。只是,你这样着急离开,我该如何表达我的感谢?又或者是你在逃避,连感谢都不想要了?”
容云霄用力地捏紧了容月夜的手腕,由于两人凑得进,容月夜能感受到容云霄呼出的温热鼻息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在逃避?我要你的感谢?你就这般自以为是?”容月夜收敛起脸上惯有的笑意,深邃的双眸盯着容云霄反问道。
容月夜的话说完,用力一甩手腕挣脱了容云霄掌心的桎梏。
容云霄知道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容月夜都不会让他知道他此行想知道的答案,干脆不再多话,和容月夜动起手了。
算起来,容月夜的伤应该已经好了,所以容云霄动起手来也毫无顾忌,招招狠辣,就像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容月夜没想到容云霄竟然会突然动起手来,而且看他这样子今天若是不分出个胜负定不会轻易罢手,也不再手下留情,和他过起招来。
或许两个人都没有去细想,他们之间为何会突然起了争执,继而是动手,而且还是在这池塘之上的狭小长廊上动手。
但此时谁也顾不得再去想这些,两人的功夫都不弱,一旦认真交起手来根本无暇分心再去考虑其他。霎时间,两个人影在长廊上你来我往,只听得阵阵拳脚风声飘散在夜风中。
孩童的时候,容月夜和容云霄一起习武,也经常像现在这样过招。可今时不同于往日,他们如今不再是孩童,而是两个成年人,横在他们中间的已经太多太多,权势,利益,地位,甚至于那个金碧辉煌的帝王宝座。
那个帝王宝座总得有人去坐,而那个人将会是他们四人之中的其中一个,而如果坐上那个帝王宝座的人是容月夜,难道他也容不下自己吗?
哪怕自己愿意做小伏低,哪怕自己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他也不愿意将自己庇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吗?
那个帝王宝座,真的就值得兄弟反目,手足相残吗?
两人过了一百多招还是胜负未分,可容云霄却已经开始心念流转,在心底频频自问,如果是容月夜,他真的会对自己毫不留情吗?
就在容云霄注意力不集中的那一瞬间,容月夜一掌就将他打落了池塘中。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个深窝的同时,四周溅起了一大片水花,将站在长廊上的容月夜也淋了个透。
容月夜阴沉的脸色仿佛下一秒就要狂风暴雨的天气,他伸手将已经浮出水面,正往自己这边游来的容云霄拉了上来。
“胡闹!这下你可满意了?!”容月夜阴沉着脸训斥容云霄。
“我有什么可满意?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被打落入水中的是你而不是我一样?!”容云霄甩落一头水珠,看到容月夜竟阴沉脸训斥他,不由提高了嗓音。
又想到容月夜竟然真把自己打落水中,更是气恼,虽然自己熟悉水性,可这秋日的夜本就有些寒意,落水更不是什么好滋味。
“少废话,跟我去把衣服换了,否则明日又该传出尘王殿下在玄王府不幸落水的消息。”容月夜也不管容云霄的气恼,不由分说拉过他就迈开大步往前走。
落了水吹着风,容云霄也感到阵阵寒意,听到容月夜让他去换衣服,本想先换了衣服再和容月夜理论,但听到容月夜后面的那一句,容云霄的无名火又被点了起来。
容月夜他竟然是怕自己要借此故意陷害他?别说自己从未打算这么做,就算自己要这么做,会至于特地换上夜行衣,等天色暗了才悄悄到后门求见?
平日能把任性和恃宠而骄装得毫无破绽的人,或多或少也是有些任性的,容云霄就是这样,此时的他气恼至极,既恼容月夜,又恼自己。
容云霄狠狠地甩开了容月夜的手,恼怒道:“用不着,本王的尘王府有的是衣服,玄王既然早就下了逐客令,本王自然不会厚着脸皮多留。”
容云霄说完径直推开了容月夜,侧身而过,大步离去。
“容云霄!你给我站住!”听容云霄这么说,容月夜自然脸色更加难看。从玄王府到尘王府,说远不远,但说近也绝不是很近,刚落了水又一路吹着冷风回去,就算不染风寒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
但容云霄哪里还会停步,不仅没有停留片刻,还提气而起,飞快地掠出了玄王府的后花园,一身湿漉漉的黑衣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容月夜知道容云霄的脾气,一旦任性起来他要再追上去说什么容云霄也是决计不会听的,搞不好两人还会再次发生冲突,耽误了容云霄回尘王府的时间。
容月夜想通此节也不再去管容云霄,就算此时再要管也已经管不着。容月夜的一声长叹消散在飒飒秋风中,他举袖抹去溅到自己脸上的水珠,也提步离开。
就在容月夜即将离开水上长廊,抵达岸边时,王山海也刚好往这边赶来。王山海按容月夜的吩咐,遣走了附近的下人和护卫,但他自己却并未走远,生怕容月夜有事情需要吩咐找不到人。
“殿下这是怎么了?全身湿漉漉的,可是失足落入了池塘中?”王山海看着容月夜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