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与王氏出了正院,姚氏连看都没有看王氏一眼,甩着帕子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氏陪嫁的婆子见王氏出来,立刻就迎了过来,见王氏眼圈红红的,低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家姑娘原就是寿昌伯府最不起眼的一个庶女,这门亲事也是由着嫡母安排的,定下了这永安侯府的二爷陆谦。
姑娘得知了这门亲事之后整夜整夜的哭,可是这亲事已经定下,又哪里由得她。
婆子也是满心感慨,这永安侯府的二爷可是满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眠花宿柳走鸡逗狗,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情。
再说这永安侯府的侯夫人,一连折磨死了侯爷四五个如花一般的美妾,手段十分的了得。
可自家姑娘自幼就性子柔顺,在伯府中更是如同透明人一般的活着,不争不抢,只想寻个读书人家安稳的度过后半生。
谁成想,竟是嫁到这种虎狼穴中。
那婆子扶着王氏缓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轻声问道:“可是侯夫人又为难太太了?”
王氏闻言,眼珠子便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声音也带着些哽咽:“还不就是那点子旧事儿,如今那孩子出息了,有人自然是要不高兴了。”
婆子闻言也是感慨:“这种事情,终究是二爷惹下的祸事,太太便忍一忍罢。”
王氏听了这话,哭得更是伤心了,抽噎着连句话都说不清:“嬷嬷,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那婆子再次叹了一声,也不再说话,扶了王氏回了院子。
这永安侯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苏漫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她如今被苏澈的亲事搞得头昏脑胀了。
谢家来了人量过新房之后,回去就开始赶制各色的家具摆设,谢氏为了苏澈的亲事也是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所以,苏漫便只得重操旧业,管理起家中的事务了。
就这么晕晕乎乎的有过了两个月,新嫂嫂终于进了门。
苏漫原想着苏澈成亲那一日,她定然要坐在新房里头好好逗一逗谢萦。
可没想到,她那一日厨房厅堂两头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观礼,等到她看到谢萦,已经是第二日的认亲了。
苏漫站在谢氏的身后,看着谢萦穿着一件大红百蝶穿花的锦缎褙子,垂着头羞答答的跟在苏澈的身后迈进了厅堂。
谢氏脸上的笑自然是止也止不住的,待到小夫妻二人走近,她便一把拉了谢萦的手,笑着问道:“萦姐儿昨夜睡得可好,在府中可还都习惯?”
苏漫瞧着谢萦的脸蛋上泛起好看的红润,忍不住捂了嘴偷笑。
谢萦原本就害羞,听到苏漫的笑声,便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半晌才讷讷的回了句:“一切都好。”
有婆子捧了蒲团过来,谢氏这才松了手,笑吟吟的看着谢萦跪在蒲团上,红着脸端上茶盏:“母亲,请喝茶。”
谢萦这一声母亲虽然叫得极轻,可屋中的众人自是都听的清楚,立刻哄笑了起来。
谢氏接过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便连忙去拉谢萦:“好孩子,你父亲如今不在京里,这杯茶啊,等他回来再说罢。”
新娘子接了红封,又送上自己做的袜子荷包,再拜见过其他长辈,这才轮到了苏漫。
苏漫笑吟吟的盯着谢萦,略带几分调侃的说道:“嫂嫂今日这身打扮真是好看极了,只是这眉毛看起来有些不太协调呢。”
谢萦原本已经没有那么不自在了,可是听了苏漫这话,脸腾的一下又烧了起来。
旁边的常氏抱着浅姐儿笑着说道:“漫姐儿你这就不懂了罢,这是你哥哥嫂嫂感情好呢。”
谢萦从身侧的丫头手里取过一个,一把塞到苏漫的手里,嗔道:“就你这个小妮子话最多了。”
苏漫乐呵呵的接过荷包,随意的捏了捏,笑道:“嫂嫂,以后你可要告诉大哥哥,这螺子黛可是不便宜,他这么画下去,怕是天就要一整根呢。”
屋中众人再次哄笑出声,谢氏更是笑着指着苏漫,骂道:“你这丫头,快些少说两句罢。”
认过亲又去祠堂里拜过了祖宗,女眷们便都聚到了苏老夫人的慈心院里说话。
苏老夫人对于谢萦自然也是十分的满意,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笑道:“你来了,你母亲便也就能有个帮手了,漫姐儿那性子懒散的要命,不过管了几天的家,就跑到我这里来喊累。”
谢萦红着脸垂着头,低声回道:“孙媳没有漫姐儿那么能干,但也会尽力帮衬着母亲的。”
苏老夫人一连说了几个好,这才拉了她挨着自己坐了。
长辈们说着话,苏漫便挪到了谢萦的身边,低低的问道:“昨日成亲很累吧。”
谢萦抬头瞥了众人一眼,见没有人看向这边,这才凑到苏漫的身边,轻声回道:“累自然是累了,不过也还好。”她说完又笑眯眯的看了苏漫一眼,道,“等你成亲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苏漫瞧着谢萦眼下淡淡的青色,低低的叹了一声道:“看来嫂嫂昨晚没有休息好啊。”
苏漫这话原本也没有旁的意思,可是在谢萦听来却是话里有话。
她红着脸轻轻推了苏漫一把,嗔道:“你个姑娘家的,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苏漫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自然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顿时屋中的人都向她们两人望了过来。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