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祺前面带路,沈玲紧随其后,两人就这么走着,大概是距离较远,有些无聊,天祺终于跟身后的沈玲开口说话了。
“我原本以为,庄主此生都不会收徒的。在你出现之前……”
“是吗?”沈玲算是回应他好让他继续似的这么木讷的回问。
其实黄讪不收徒的事,早在四年前陆纤纤就跟自己说过了。相信,若不是自己家中的那棵涅生草,加之这异于常人的灵敏嗅觉的话,黄讪应该也不会动了收徒的心思的吧?
现在想想,这两种倒都是成了自己与黄讪结成师徒缘分的媒介了呢!
“不过,我总觉得……”天祺的话出现了片刻的停顿,然后忽然回转身面对沈玲。
没想到他会突然的停下来,沈玲虽然急忙收住了向前的步伐,但还是距离他仅有半臂之距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也是此时,天祺忽然俯身贴近沈玲的脸,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不然的话,庄主怎会轻易的打破了自己不收徒的承诺了呢?”
由于两人的距离过近,沈玲连忙退后一步,才是回看他。“当时我身患顽疾,相信师父也是有了怜悯之心,才是出手相救。若说这师徒之说,也只能说是缘分了吧!”
“是…吗?”天祺故意将这个确问似的两个字拖长来说,摆明了是不相信沈玲所说。毕竟,自己从小待在这红庄里,黄讪的行为做事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尤其还是在他成为神医,宣布金盆洗手之后,虽说不至于到达那种见死不救的程度吧,但若不是下一刻就会死的人,他是肯定不会出手的!
既然眼前沈玲患的是顽疾。那边绝不是那种情况了,所以天祺才是不相信沈玲的解释。而沈玲,也是没想到这点儿才是让天祺对其怀疑她话的真实程度了。
最后看了她一眼,天祺没有再多问,而是转回身继续向前走着,像是恢复到了平日淡漠的样子。
沈玲抚抚胸口,压下因为他逼视的神色而有些心虚的心情。虽然自己并没有说谎,但也是隐藏了许多的事,不过看他的眼神,真的不好看出他是相信了还是不信。
原本以为天祺会将自己带到之前的诺大客厅。却没想到领着自己在一处客房外停下了。
天祺并没有推门而进,而是在外面唤了一声。
“姑姑,沈姑娘到了!”
“嗯。让她进来!”
客房内传来一声不像之前沈玲见过的那位有着利落态度的麻秀姑的口气,反而是带了几分懒洋洋的中年女声。
“沈姑娘请!”天祺很是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玲便伸手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只听身后,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响起,然而。身边却没了天祺的身影。
不疑有他,过了玄关右拐,视野变得宽阔,沈玲才是看清了这客房的大貌。
从这暖色色调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专供女人聊天会客的客房了。虽然不是多么的华丽,但贵在处处能显其精致。
转眼。沈玲的视线便落在了正围坐圆桌旁的两人了,是麻秀姑和那陈娟。
来不及细想他们两个竟是没有主仆之分,便是听到那麻秀姑冲着自己唤道。
“玲儿。来,过来!”
之后便是手在空中画弧,两侧站立的丫鬟便退了下去。
“师母!”往左右一看,沈玲压下莫名的心思,行礼轻唤。
眼前如此和蔼可亲模样的麻秀姑。却是让沈玲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与麻秀姑坐在一起的陈娟倒是面容显得自在的多,只是看自己的目光中总觉得是多了些什么似的。
沈玲刚一落座。麻秀姑的问话便随之而来。
“听娟子说,你想回去了?”
沈玲的回答停顿了一下,视线在陈娟依旧微笑的面容上停留了一下。
这种话,自己好像从没有跟她说过,她,到底何来此言?虽然自己是真的惦记还在乾学府的陆纤纤,还有梁大夫和那些朋友们了。虽然前两天已是寄了书信回去,但自己就这么消失了,他们也一定还是很担心的吧!
“嗯!”虽然想不通,但沈玲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朋友们应该会担心的吧!”
“嗯!你会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下次若是再来的话,一定要记得跟你的朋友们说好!”
“……是!”抬眼见麻秀姑一副教训自家孩子似的大人样儿,沈玲心中一阵无奈。
明明是他们无缘无故的将人掳来的,当时的自己,生死都还两说,更别说是通知自己的朋友了……
心中虽是这么想,但沈玲面上可是不敢表现半分的,再怎么说,眼前的人也是自己的师母啊!
“既然你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去,师母也不会阻拦!你已是做了讪讪四年的徒弟了,师母这才是第一次见你,没什么东西好做见面礼。既然你独身在乾学府念书,身边还没什么人照顾,那我便将陈娟赠与你,陈娟也是自愿的,你意下如何?”
“什、什么?”突然有这一瞬间,沈玲竟是听不清眼前的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麻秀姑直接忽略了沈玲一脸发愣的神情,自顾自的跟麻秀姑说道:“即是这样,临走前记得去取些银两,在乾学府附近买下一座家宅吧!你先在那儿住下打理着,若是玲儿有什么需要的话你们也方便联系!”
“嗯!”陈娟微笑点头,将麻秀姑的交代一五一十的听进耳朵里。
“师、师母,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