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在沈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才是从荷馕里拿出了几两碎银子塞在了那人的衣服里,然后开始解开他的手脚。
当陈娟触及他的身体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那人不过因为自己的轻微接触就大颤不已的身子,眸色深深,不自觉的叹出了口气。
“这辈子,惹谁也不能惹到我家姑娘,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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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玲异常烦闷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脑中思绪乱为一潭。
之前跟陈娟回来的时候想好的对策,在经历过这事之后又改变了方向。
自己都还没为这事做好准备,自己便已然招来了杀身之祸!若是闫淑香派来的人倒还好,顶多也就是将自己绑回纪府里,按照她的意思,让自己成为她名正言顺的亲生女儿!
然而,这次的来人,竟是目的分明的来取自己的小命的!这么一来,现在的局势也就变得诡异了!
若是之前的话,沈玲也只是想让自己的父母免的遭人绑架威胁,而现在的话,则是该担心家人和自己的性命安危了!
这个的话,是绝对不能有丁点的闪失的,若是一个不留神,便是前功尽弃,让人遗憾终身的失足了!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整日的有人惦念着你的小命或是你家人的命的话,那怎么可能会是一件好事呢!?
越想越是头疼,衣衫未解的沈玲干脆从床上起身下来了。
屋中桌子上烛光跳跃,不过,在这月亮被乌云遮住了的黑夜之中,那盏迎风摇曳,看似奄奄的火苗竟是成为了这屋中不可或缺的光明之源。只是那光明之源在风中显得太过柔弱。像是随时都可能会熄掉一般,勉强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来照亮周围。
沈玲坐在桌前,将白纸展开,镇纸轻压一侧,取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锦盒里的小号毛笔取出,研磨之后,手腕轻转间,沾墨的笔尖在雪白的纸上轻巧的游走了起来。
以往的话,写字是沈玲最喜欢的娱乐和静心的项目之一,可是此时。尽管是在写字,沈玲沉重的脸色也是得不到半点儿的舒展,只因为。那游走在纸上的小毫所绘出来的字,是让自己烦心和忧心的内容!
大概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沈玲已然写满了两张字,却还是未停的将第三张白纸用娟秀的小字添写了起来。
第三张纸刚开始写,便是听见轻声却有节奏的敲门声。
沈玲笔触停顿了一下。凭借鼻间味道,辨识站在门外之人后,便又开始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道:“进来!”
在外面依然站了一会儿的陈娟,这才是在几番犹豫之后敲门,听了沈玲的唤声,才是终于推门而入。
知道沈玲这几日的事似乎一下很多。还都是烦心事,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对自己说。好来减轻她的压力,才是反复犹豫着,站在沈玲亮着烛光的屋门前,想着要不要敲门进入。不过,最后。担心还是打败了心中的顾虑,陈娟这才是抬手敲门了。
进门后看见沈玲竟是满怀心事的在写字。而且边上已然放了满满两张墨迹快干的字了,在看了她的神色一眼后,还是没开口,而是直接走到了她的桌前,尽量的避开遮挡烛光,而为沈玲研起了墨来,一下一下的,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沉沉的声响来。
“将那人放了吗?”第三张完毕,沈玲执起来,轻轻的吹干,并开口问道。
“嗯!他离开这里的时候是被蒙住双眼的,不会再找得到这座宅子的位置的!”陈娟的口气轻重拿捏的小心,似是怕触到沈玲可怕的底线似的。
沈玲自然是听出了她口气中不同于以往的小心来,不过自己不准备解释什么!毕竟自己会有狠的一面也是因为有人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若是自己还是仁慈待之,那岂不是让那想取自己小命的人赶快过来吗?
该狠的时候就待狠!这是沈玲在这段日子确定的想法!原先是准备对这具身体的生母闫淑香的,不过看来,是有人先踏了自己的底线了!
有那么一会儿,沈玲不言,陈娟亦是不语。
看墨水磨的差不多了,抬头看了眼那因为晚风而不住跳跃着明灭的火苗,这才是从身后绕过沈玲,将那迎接晚风的窗子关了起来。
桌上原本跳跃不止的火苗,因为陈娟的关窗而立时安静了起来,像是受伤后得到安慰的小兽一般,静静的在那卧着,安静,柔和。
又是过了一会儿,沈玲手中的笔在宣纸上落下署名之后,才是收起了笔,此时的话,竟是已经写了满满三张半的字了!
陈娟注视下,沈玲将其未干的墨迹吹干,这才是动作娴熟的做起了叠起装封的工作来。
在沈玲动作的时候,对着旁边静立专心看沈玲动作的陈娟开口了。
“陈娟,虽然这杀身之祸不知缘何而起,却是将你牵连进来!有这第一次的失败,第二次、第三次就可能会接踵而至,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会陷入身死的境地!
我沈玲一向不是一个勉强人的人,若是你害怕了,或是想要离开,我绝不会阻拦!”
陈娟自进门来,那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小心的神态就不难看出,她是在害怕。
虽然之前听过她在自己面前各种的承诺和保证,但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真正的表露内心的恐惧和想法来,今日之事,若是陈娟没有挺过那不人道的痛,或者自己察觉的再晚一点儿,此时两人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