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蛇,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其邑大水。”
这正是山海经对此物的描写,这是个传闻中,一旦发出声音,就会招来洪水的怪物!
因此,一听到此名,众人都是接连色变。
“此处秘境,为何会有此物?这要是引来了大水……”
张竞北正在嘀咕着,忽然一愣。
“不对啊!我等已经在水里了!”
这话一说,原本已是急得团团转的灵梅也一下镇定下来。
“对哦,我们已经在水中了!”
随后,她朝北城墙看去。
“不过,这头化蛇也太大了点!”
她说话期间,那头巨兽依旧在砸着城墙!
庞大的城墙不住摇晃,表面的扇贝和海草簌簌而落。
公孙井眉头一皱,张口欲言。
不过,正在此时。
却见两道剑光自城外飞起,凌空一转,对那头化蛇绞杀起来!
转眼之间,剑光穿梭,庞大怪物身上的鳞片密集落下,剧痛和恼怒之下,它发出了有如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顿时,周围水波翻滚起来,原本平顺的暗流,顷刻间翻腾起来,顿时汹涌狂暴!
一波又一波的水浪袭来!
眼看着,整座城池都要被搅动的天翻地覆!
这时,一道金光自宫殿中飞出。
金光凌空一转,一分为二。
一半化作屏障,挡在长道之前,阻挡了水浪拍打;
另外一半,则直接落在那头庞然大物身上。
就见那头化蛇挣扎着,竟是一下子便崩裂开来,转眼就没了身影。
“这……”
几人面面相觑。
这也太虎头蛇尾了吧?
而且那么大块头的怪物,居然说没就没了?这出手之人该是多厉害?
就是长生之境,也不至于这般轻易击破吧?
一时之间,几人对于那位水君,不由更加忌惮起来。
“惊扰了几位贵客,罪过!”公孙井走上来,“那头化蛇乃是我家主上豢养的宠物,有时也被用作外敌,用来给鲛人以警醒,倒是让几位受惊了。”
“宠物?”
灵梅越发惊奇起来。
“时候不早了,诸位先进去吧。”公孙井并不愿意在这件事多言,看着被水浪冲击得七零八落的迎接队列,不由叹息道,“可惜了这番布置,还望几位不要怪罪。”
陈错等人当然不会不在意,便是张竞北、灵梅的心思都还在那头化蛇身上。
不过等见着公孙井确实不打算多言,就纷纷将目光收回来,跟着他走入了那片宫室群落。
这宫殿之前的广场,和凡俗王朝的宫殿并无多大不同,也只是气势恢宏,入目的都是连绵宫室。
可等一行走入其中,就看出差异来——
这宫殿的穹顶近乎透明,能看到阵阵水流——原本的暗流,在此处反而格外清晰,那水中有鱼群游荡,更是能看到几个庞大身影!
“那个莫非是懒人鱼?”
“那是海狗精?”
“那头?好大的乌鲗!”
……
灵梅盯着上面,惊呼连连,宛如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
其他人固然也惊叹不已,但很快,注意力就被前面的一群人吸引过去了。
早已经有几人等在这里。
“这几位和诸君一样,也是此番来参加宴席。”公孙井朝前面的几人指了指,“诸位贵客不如过去认识一下。”
“与我等一样?”张竞北看了过去,“他们也都有碎片?”
“不错!”公孙井点点头。
陈错便也看了过去。
前面人数不少,但一大半都是这水宫中的侍从、侍卫,真正从外面请来的,应该只有四人。
从四人的站位和神色来看,他们该是三家。
其中一个,看模样是个五十多岁的文士,国字脸,身上缠绕着一股浩然之气,气度、气势与陈错在南陈见过的沈尊礼相似,该是走的残缺儒道,只是在这儒道气息之外,竟然还有几分阴冷气息!
公孙井注意到了陈错的目光,主动上前介绍起来:“这位乃是周国名臣、八柱国之一,独孤如愿,亦称独孤信,几年前被那周国权臣逼迫,于家中自尽!如今,已转为鬼神,得了一枚神灵符篆碎片,被我家主上接引至此!”
“死人?”
“独孤信?”
“竟是河内戾公?”
此话一出,张竞北、灵梅和灵崖都是满脸惊讶,随即盯着那文士看了过去。
“原来如此。”陈错点点头,明白了阴冷气息的由来,“此人既已成鬼神,何故还要再寻符篆碎片?”
“此非我所能知晓。”公孙井摇摇头,又指向另一人。
此人是道士打扮,年龄约莫三十许,脸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将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庞变得有几分狰狞,身后背着一个铁箱子。
“这位綦毋(qiwu)怀文,本是齐国的信州刺史,但前些年弃官求道,云游北地,擅冶铁之法,亦擅驾驭之法!”
“此人我倒是听说过!”典云子听闻,眼中放光的盯着那道人,却没有如先前那般就要拔剑,“有机会,当请教一番。”
公孙井又指向余下两人。
这两个人站的很近,身高模样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身材高大,穿着中单,双臂裹着布帛,只是一个脸黑,一个脸白。
“这两位乃是兄弟二人,只是来历诡异,便是吾主亦不知跟脚,他们自报过家门,皮肤白的叫孟厥,乃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