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太厉害了!”
庙外林边,大河边上。
狼豪与张房立于此处,远远地看着那河君庙中的景象,已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和尚必是西走的那位了,有传闻说这和尚早就该五步世外,是为了普度世人,一直滞留人间。”狼豪砸着嘴,满脸的感叹,“他一来,这天相都随之而变!”
张房则面露忧色:“多事之秋,那西去僧人,据说与昙断和尚关系不浅,此番来此,说不定就是因此而起!”
“无论如何,这僧人既来了,怕是天庭神道都要靠边站了……”狼豪摇摇头,叹息道,“唉,吾等这般散修,可是不能掺和到这等大佬的争斗中!”
张房也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变,抬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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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这是未曾看透,执着于我,但君侯的‘我’,并非真‘我’。”
那僧人却不着恼,笑道:“贫僧观我,与君不同。”
他笑着笑着,脸上的凄苦表情散去,单手立掌身前,道:“如来法身,无边无碍,不生不灭,得八自在,是名为我!”
此言一出,便有无边金光涟漪自八方而至!
连带着庙外的阵阵乌云,都被这金光驱散了大半,而后直落下来,层层叠叠的落下,将这庙宇包裹、笼罩。
那光辉渗透到这秒钟各处,一道道虚影来回行走,一条宛如自天边而来的静谧河流流淌过来,穿过庙宇,将这庙中的一切神通道法都镇压下去。
连神念、意志都被镇压下去。
那两尊神灵第一时间就身形模糊,全身各处灵光绽放,竟有几分失控的迹象!
“这是冥河……轮回之法?”那平阳城隍收敛自身灵光,看着那条长河,露出了惊讶与惶恐之色,“昙延法师,你行的莫非不是香火道,何以会这生死道的法门?”
“涅槃之法,玄妙变幻,”那僧人微微一笑,“何况这门户之见,本是后天人分,吾等修行求法,寻的是未明之道,又何必要拘泥于这道统之分?”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那座神像,道:“贫僧既说,不以强法压人,况且贫僧并非真身至此,这具化身也只是长生修为,本不是为了强扭人念,君侯心中存着的执着,也不是能强行镇住,要疏导教化,方能明了这其中玄妙!”
随着这句话,佛光如浪,扑打庙中,将那神像淹没!
陈错的意志,正如风中残烛,感受着重重压制,那本身的意志像是随时要被排斥出去,完全要凭着自身的强韧意志,才能维持在这神像之中。
“这神像乃是以河君为根,我如今为河君,竟要被从这河君神像中排斥出去,这是何等神通?”
正在他思量之际,却见那僧人一指头点出。
顿时,四周景象急速变化,陈错就像是坐在疾驰而列车上,身边的一切景致都从两边快速划过、远离。
一片轰鸣中,陈错的意志骤然停歇!
他的意志,终究是被从那神像中排斥出起来,到了一片虚幻之中,勾勒出原本的模样。
周遭,是一片五颜六色。
前方,则是一名素衣僧人。
“此处乃是三界之外!”
那僧人看着陈错,先是说了一句,随即面露愕然,道:“没想到,君侯的真身,此刻已然跳出了红尘五蕴,身居于世外,既然如此,那更该能看清楚当前局面。”
他抬手一转,那周遭的五颜六色中一道道身影浮现又溃散,人生之花在其中绽放、凋零,一如陈错在那念兽中所见一般。
“如来之身,非是因缘;非因缘故,则名有我。若有我者,即常乐净!”
僧人浑身灵光绽放,透露出纯净无垢的意境。
“唯有抛去了这凡俗迷雾,才能见得真我,要极致于清净,才能见得我心,亦只摆脱了迷雾遮掩,才能不被繁杂所扰乱思绪,真正看出这宿命因果之玄妙!你的真我,不是真我,平僧要教你的,才是真我!”
他抬手一指,无数纯净意志自其身上蜂拥而出,就要落到了陈错身上。
“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法师你本世外高人,何必来此蒙尘?”
结果陈错一抬手,一颗玄珠凌空旋转,纯净意志从中蜂拥而出,像是破堤的洪水一般,生生与那僧人驱使的纯净意志碰撞在一起!
顿时,周边颜色尽数退去,无声无影无形。
仿佛一切都归于虚无!
那僧人眉头一皱,露出了诧异之色。
“清净识?”
诧异过后,他马上恢复过来,叹息着道:“原来如此,难怪君侯有这般际遇,原来早就掌握了佛门精要,只是为何还要强逆天数?只是越是这般,越是不能放任君侯为之,否则真要乱了原本的定数……”
“若是能够被乱,又如何能说是定数?”陈错靠着玄珠净识,终于算是抵住了这僧人的威势,重新掌握了一点主动,“高僧固然是高僧,但你自研你的经文奥妙,何必来教我什么是我?”
他一挥手,纯净意志宛如利剑,直接搅动周遭!
“我若不为,如本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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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中,城隍与山神抵御着佛光浪潮,感到自身与信徒之见的香火联系,都被这佛光遮掩,开始变得若有若无!
“吾等信徒所寄托出来的香火之念,居然会被这佛光切断!”
祂们心中越发的警惕起来!
“难怪天庭一直将佛门视为劲敌,甚至下令让各地神祇引导信徒,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