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尔躺在独立病房中,这是作为幸存者的优待。
马林尔想起了刚刚自己的表演,得意地在嘴角上划出了一道弧度。
马林尔一直伪装着自己失去了意识,任由医务人员在他身上进行基础的检查。
马林尔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受伤,于是就乖乖地被护工擦掉了身体上的污渍并换上了新的衣服。
直到马林尔听到有治安队的人来,马林尔才做出了一副故作痛苦的样子身体一震后睁眼。
“啊苍蝇好多苍蝇”马林尔挥起了手在空中一顿乱抓,脸上还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一旁的治安队队员马上上前安抚狡猾的马林尔道,
“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
马林尔用力抓住了身边治安队队员的手,大声地说道,
“苍蝇,漫天都是苍蝇,吃了好多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容易。好好休息一下”
那名治安队队员无奈地说道。
马林尔松开了手,蜷缩着身体,还用双手的手心捂着了耳朵,“满天都是苍蝇,嗡嗡嗡嗡。”
他这句话越说越轻,但一直重复着,给眼前的治安队员营造出一种马林尔处于创伤后遗症的印象。
“这个时候越表现的神经兮兮,就越能为自己争取更好的待遇,创造出更好的形象。嘿嘿嘿。”
马林尔心中暗喜道。
早在安排这一盘棋的时候,马林尔就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去做了。
“目前只需要做出一副神经衰弱的样子,想必这些大人是不会对我这个小孩进行逼供的,而且由我嘴里说出来的信息就会更加使他们信服。”
而一切就正如马林尔所盘算的一样,治安队员并没有为难他,而是让他休息休息。
正当治安队员要退出房间的时候,马林尔大喊了一声,“这件事一定是阴沉的安古斯干的,没错,一定是他”
不管安古斯是否还活着,但是除了乔布特朗和崔斯特涅最近由接触过安古斯之外,孤僻的安古斯基本没有跟其他人沟通过,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这句话让正在退出门外的治安队员一愣,然后便马上着急地回头问道,
“你再说一遍”
“安古斯高高大大的安古斯他整天神神叨叨地一个人躲着大家一定是他”
马林尔歇斯底里地喊着,作出了一副癫狂的样子,然后又马上低下头将脑袋捂着被子里,双手抱着后脑勺。
虽然做出了痛哭的神态,但马林尔没有流下眼泪,那身体微微的颤动是因为捂着被子的脸在笑,猖狂地笑。
“安古斯,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治安队员回答道。
话毕,他便关上了门,前往汇报所获得的信息。
这一切的矛头现在都指向了无辜的安古斯身上。
“娃儿,醒醒。”
一脸皱纹和满头白发的老渔民用手拍了拍安古斯的脸,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
安古斯迷迷糊糊从石滩上醒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磕伤的、刮伤的、还有被那奇怪的生物缠伤的。
这些伤口现在火辣辣的疼,最难受的是胸口闷闷的。
随着神智逐渐清醒,安古斯看到了眼前的老渔民。
老渔民头上带着一顶蓑草编织而成的圆顶遮阳帽,背上带着一个草篓子,手里提着一根长长的鱼竿。
来自肺部的炽热感使得安古斯第一反应就是侧过头后一顿剧烈的咳嗽。
老渔民看到安古斯浑身湿透再加上现在的咳嗽猜到安古斯大概是落水了,于是便将安古斯翻了过来,在他背上拍了几下。
安古斯咳出了少数残留身体里的河水后便虚弱地喘息着,有着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驱走了身上的寒冷。
“还有力气吧我扶你到我小屋里去,你这身上的伤口够多的,我去帮你包扎一下。”
说完后老渔民便架着安古斯缓缓地走着,安古斯则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
老渔民将安古斯带到了自己的小屋里安顿下来,将安古斯扶到了椅子上用当地的草药磨成了碎末后敷在了安古斯的创口处。
随后准备简单地用今天钓上来的鱼、盐和白胡椒熬了一碗鱼汤给安古斯暖暖身子。
“算你运气不错,我调到了几条肥美的六须鲶,还有这些虾子。”
老渔民自豪地给安古斯展示着今天的收获,草篓里装满了新鲜且活蹦乱跳的鱼虾。
“感谢河神,一直用自己的子孙喂养我们。要不然我们这些靠河里的水产吃饭的人可就倒霉咯。”
安古斯歪过头疑问地问道,
“河神”
在圣光会和济世会的宣传下,人们大部分只知道圣光,而只有少数的民间传说中会提到当地的神灵。
“噢,你不在我们这条村落自然是不会知道河神的故事。
据说在很多很多年前,这里还不是一条河流,直到河神有一次在驱赶邪恶的时候用了移山倒海的力量,用我们这条多瑙河来镇压了某个邪恶的存在。
而河神的子子孙孙都化身了我们这里的特产,多瑙河六须鱼,来喂养我们这些人。
怎么说呢我并不排斥圣光那一套救世的理论,但我们作为河边生活的人,自然是信奉供养我们、照顾我们的河神咯。”
老渔民耐心地解释道。
村里的年轻人大部分已经信仰圣光,而河神的传说开始慢慢被人遗忘。
随着时代的发展,村里的年轻人更加向往走进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