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教授推开了房门,拍了拍戴着手套双手。
“怎么样,他睡着了么?”
靠在了门边上的乔布特朗抽着点燃了的香烟,轻轻问道。
“**只能缓解他紧张的神经还有些许助眠的作用,心理上的问题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我相信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罗伯教授摘下了手上戴着的白色橡胶手套,并将其放在了大衣的衣兜里。
“我顺便给他做了一些很基本的推拿,有助血液循环,让他能够有较好的睡眠质量。”
“那就好。
说实话,我很羡慕能够像奥德里奇这样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乔布特朗咬着烟嘴,低下了头说道。
“我要是你,我会喝上一杯,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脸憔悴,没刮掉的胡渣,带有血丝的双眼,还有大得吓人的黑眼圈和眼袋。
种种迹象都代表着你的身体已经非常疲乏了。”
罗伯教授看了一眼用烟草在强行令自己清醒的乔布特朗说道。
“也许吧。
你的推拿有用么?”
乔布特朗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
“试试?反正我不收费。”
罗伯教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就走吧。”
乔布特朗说完后走在了前头,带着罗伯教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通过了长长的走道,他站在了自己的门前。
在那一瞬间,他笑了。
“怎么了?”
跟在乔布特朗身后的罗伯教授见到了乔布特朗停下了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于是便疑惑地问道。
乔布特朗没有作答,而是自嘲一般微笑了一下,从衣兜里取出了先前在客房部取来的钥匙。
“369号房,我自从上船放好行李之后,还只是第三次正式踏入我的这个房间。”
乔布特朗喃喃自语道。
“空无一物的陋室,随便坐吧。咖啡还是红茶?”
乔布特朗随意地对罗伯教授招呼了一声,随后走到了吧台旁边煮起了热水。
罗伯教授顺手关上了门,并回应道,
“我本以为我们的讨论会在三天后?”
“其实什么时候讨论都不重要,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乔布特朗无奈地说了一句。
“而且,罗伯教授,我并不建议你去了解太多。
神秘学的知识是一个该死的泥潭,盲目追求真相只会越陷越深。”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那名少女参与其中?
你这难道不是一种自圆其说么?”
罗伯教授坐在了吧台的高脚凳上,面对着乔布特朗,双手合十放在了桌上。
“我并不知道这个泥潭有多深,但我能让她明白这个泥潭有多危险。”
乔布特朗拿起了一个一次性的茶包,丢到了热水壶里。
“噢,所以你还是一个大善人?
另外提醒你一下,你丢进去的是锡兰红茶茶包,不适合久煮。”
罗伯教授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挂在热水壶外的茶包贴,并调侃道。
“我又怎么能算得上是一个善人呢?”
乔布特朗拿了一个玻璃制的水杯,给罗伯教授倒了一杯红茶。
“我可是在没多久之前用这双手夺去了老盖瑞的性命的人。”
“世间并没有绝对的善恶,善恶只是人类自己给自己添加上去的价值观。
人类就正如我们身体中的微生物群体,多了一个少了一个,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罗伯教授尝试着用自己的科学知识来安抚一下乔布特朗。
“谢谢你的安慰,在下十分感谢,但你不觉得我应该是躺在床上享受你的推拿,然后好好睡上一觉,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你喝这个廉价的红茶?”
乔布特朗微笑着调侃道。
心细的乔特布朗自然是能够察觉到罗伯教授的用意,所以便转换了话题。
罗伯教授闻言后微微一愣,随后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乔布特朗始终是在纠结老盖瑞的死,在场的所有人也许只有自己观察到了乔布特朗当时脸上的失落和难过。
乔布特朗现在的情况和奥德里奇是一样的,两人同时在自己的情绪中纠结。
没错,乔布特朗与老盖瑞进行那一场斗智斗勇的决斗中胜出了,但乔布特朗更多是替老盖瑞的失败感到了惋惜。
“我建议你去洗个澡,然后躺到床上去。
我现在身边可没有第二双橡胶手套了,假如你不介意我重复用同一副的话,你不洗也没关系。”
罗伯教授端着红茶抿了一口说道。
“那就希望我们的淡水供应仍然充足。”
乔布特朗摊了摊手,走到了浴室里。
他轻轻拧开了水龙头,管道中传出了咕隆咕隆的声音,随后从花洒中喷洒出了一些泛黄的液体。
乔布特朗皱了皱眉,并没有做声,而是等待了一小会儿。
大概十秒后花洒中的水才变回了正常的透明。
“等我三分钟,冲洗一下。”
乔布特朗打开了放在地面上的行李箱,随意地抓了两件松软的衣物。
“我给你十五分钟,正好可以让我喝完这壶茶。”
罗伯教授端起了茶杯,朝乔布特朗敬礼道。
正当乔布特朗在洗澡的时候,罗伯教授随意地打量着乔布特朗房间里的摆设。
一切就正如乔布特朗所说的一样,整齐的被铺和一件衣物都没有挂上的衣柜都显示着乔布特朗还没来得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