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内,尼采大师只能因为自身的疲惫而进入两到三个小时的睡眠。
人格的崩坏已经难以挽回,而除了那一句“这是一场骗局”之外,尼采大师很少会说出合乎逻辑的句子。
从四面八方前来查看的亲友都觉得尼采大师已经陷入了无可救药的癫狂。
俾斯麦向圣光会发出了请求,而圣光会则是派来了两个牧师,一直盘坐在尼采大师的身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念诵圣光经的经文。
他们试图用这个方式来使尼采大师能够稍微冷静一些,但实际作用却不大。
无论是圣光一系的法术,还是圣光经的念诵,都只能让他恢复短暂的清明。
在尼采大师恢复理智的时候,他会说出片段的语句。
“这也许是我最后的作品。”
在圣光力量的作用下,尼采大师苦笑着,说出了令人感到遗憾的话语。
他从病院中被家人接走,他对着照料他的医护人员说道,
“我已经被该亚法套上脚镣了。”2
写下《反吉都:对济世会的诅咒》这本极具争议的著作的尼采大师,却引用自己所鄙视的圣光经中的桥段来形容自己的窘境,不得不说是一件极其讽刺的事。
铁血宰相俾斯麦在看到了尼采大师病况报告的时候,不禁感到了唏嘘。
他曾经去见过一次被捆在床上的尼采大师,而当时的尼采大师眼神空洞,头上的黑发也纷纷变成了死灰色。
“俾斯麦,你我皆是可怜人,你我都只是在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永恒的轮回并不会停止,这一切将会再次发生。
诸神的黄昏并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可惜,你我都看不见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冷静、理智的尼采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段话,俾斯麦因此而不禁黯然神伤,但隐隐约约间,俾斯麦明白到尼采大师似乎在提醒自己,自己的大限将至了。
自那一次探访之后,俾斯麦的身体状况便急转直下。
从有关尼采大师的遭遇中抽离,俾斯麦摇了摇头,并朝着影子轻声说道,
“唤罗兹过来。”
“是。”
影子起身后便退了出去。
稍顷,罗兹便不解地随着影子走到了俾斯麦所在的营帐之中。
“影子,你先退出去。”
俾斯麦虚弱地吩咐道。
影子点了点头,将营帐中的空间留给了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扶我坐起来。”
俾斯麦一边说,一边朝着罗兹使了个眼神。
罗兹赶忙上前搀扶了一把,俾斯麦好不容易才坐稳。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俾斯麦喘了两口气,轻声地问道。
“宰相大人,您。。。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罗兹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呵呵,没错,人老了,身体不行了。
但我的工作,我担心你接不住啊。”
俾斯麦轻轻拍了拍罗兹的肩膀。
“伴君如伴虎,这个活儿不好干呐。”
“大人,罗兹何德何能?罗兹自认为做不来。”
罗兹惭愧地低下了头。
“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但除了你,老夫身边实在是没人可用了。
而且,老夫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教你了。”
俾斯麦感慨地叹息着。
“但你要记住。
世间上没有绝对,无论是好与坏,善与恶,都有着多面性。
不要被知识论影响了你的决定,有时候,身处高位,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常规理念的选择,这样才能够顾全大局。
咳咳咳。”
俾斯麦一边说,一边流下了泪水。
他也许在史书上会留下铁血宰相四字的美名,但实际上,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这些鲜血无论再怎么冲洗自己的双手,仍然却无法洗去。
这是俾斯麦的哀伤。
“罗兹明白。”
罗兹单膝跪倒在地面上,握紧了双拳。
“咳咳,早日成家吧。
露依莎很不错。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
俾斯麦在说完长篇大论后,显得有些累了,便给罗兹下了逐客令。
影子静静地守在了营帐外,他看到从营帐中走出来的罗兹一言不发。
“影子,大人还有多久?”
罗兹压低了嗓子问道。
“三个月,而每一天都有可能会。。。”
影子冷漠地回答道,但他的眼神中仍然出现了不舍。
“三个月吗?我明白了,谢谢。”
罗兹喃喃自语道,并朝着影子说了一句感谢。
要不是看在俾斯麦的面上,这种机密影子是不会外泄的。
————
穆尼黑音乐节过后,整座城市又回到了原来的步调之中。
有些人来了,有些人却永远地走了。
空出来的房屋和工作岗位,在不久后自然而然就会被其他人盯上,从而取而代之。
在这一座忙碌的大城市中,似乎并不存在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黄衣集团的家伙们的影子。
人们是善忘的,城市也是。
原本从绝望黑礁派来监视的两个印斯茅斯人死去之后,柯蕾雅顶替了掌管穆尼黑eod分部的位置。
柯蕾雅作为心思细腻的女人,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做事的风格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