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多森森白骨,章天青淡定自若的放下包裹,稍微收集了整个洞穴内的干柴,堆成了火堆,坐在火焰旁边,拿出干粮和水,慢慢吃了起来,火焰映衬在她清瘦的脸颊之上,更是反射出她眼中光芒的坚定。
章天青是个很耐得住寂寞之人,她选了个稍微能够躺卧之处,合衣闭目,一夜无话。
第二天,火焰熄灭,她又整理包裹,沿着路线图,继续朝暴风眼之处前行。
越走,风雪越盛,狂风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有一阵由于没有站稳,她被狂风吹得翻了几个跟头,滚下了一处小小悬崖,差点就落到不知名的雪堆里面埋着。
天气实在恶劣,可是章天青仍然撑起双腿,眼神坚定的朝前走着。
她已经将路线图牢牢的记在了脑海里面,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她艰难的攀爬过一处山峰,站在山顶,往下望去,山底凹陷下去的地方,就是暴风眼。
让章天青惊讶的是,她原以为暴风眼之处是比来时路线处更加恶劣天地,但是往下望去,最底部却发现下面是一片平静之处,虽然没有绿树成荫,但是可见黄色土地和一片低矮的绿色草丛。
原来越是疯狂的中心点,越是平静。
就像是龙卷风,卷风的中心确实最为平静之处。
但是,之所以如此多人进不去暴风眼,是因为丧命在从山顶下谷的这条路线。
四周几乎都是垂直陡峭的悬崖,再加上这一路风雪大作,一不小心,就会跌落谷底,有去无回。
暴风眼不可怕,可怕的是通往暴风眼的最后这一段路。
章天青深吸一口气,抖了抖几乎冻僵的手臂,用后背行囊拿出登山铁钉和绳索,观察周围地势,选择了一个相对比较好攀爬的地方,凿好落钉之处,将绳索捆绑在自己腰上系紧,倒退着开始下到谷底。
只是刚下去五米,章天青已经感受到了这里暴风雪的疯狂,不仅吹得她的毡帽脱落,更加吹得她在陡峭的悬崖之上来回晃荡!
她根本没有办法落脚,只能任凭这狂风将她吹起,下落,再吹起,摇得她头晕目眩,几乎呕吐出来。
章天青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深吸一口气,在一阵风吹到的时刻,抓准时机,双手攀住了凸出的一块岩石,由于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她抓不牢那块岩石,脱手而去,最后她干脆脱掉手套,直接用肉掌攀住了石块,双脚并用,终于让自己的身体稳定了下来。
只是手掌触碰着刺骨的冰岩,冻得整个手掌和手指已经没有了知觉,只记得紧紧的攀附住一切可疑攀附的凸出之物,让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一点点的下沉。
章天青不记得自己攀爬了多久的时间,她的长发已经全部被风吹得散落开来,雪落满了她的发,犹如满头白丝。
她的脸颊已经冻得发红,可是手脚仍然在攀爬,用自己最坚定的意志力来攀附住岩石。
这要是换作常人,估计下移不到二十米就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章天青足足行了数百米,大大的超出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
暴风眼的路的凶险程度远远超过章天青的想象,越往中间的峭壁下移,越能感受到风力的强大,疯狂甚至卷着冰块朝她砸来,砸得她的脸颊一条条血红的印子,刺骨疼痛。
就在此时,风雪中的章天青敏锐的感觉到一阵狂风再次呼啸而来,而这次的狂风带着咆哮的怒吼,急速朝她砸过来。
章天青感觉不对,努力睁开眼睛,朦胧之中发现一块巨大的落石朝她急速砸过来,这一发现让章天青大惊失色。
在这个关键时刻,巨石朝她而来,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地方也没有能力躲避,倘若不躲,就会被那冲击而来的局势砸落;但是躲的话,她现在攀附在峭壁之上,她如何能够快速躲避?
也就说片刻之间,生死一瞬,章天青突然放开了攀住岩石的手,任由身子直线下落,那巨石撞过她刚刚停留的位置,砸出轰然巨响。
倘若章天青不果断放手,那就是被巨石砸中,跌落峭壁的命运了。
但是选择第二个方案也不是好办法。
下落的章天青在空手深吸一口气,想要去攀附周围的物体,却发现下落速度太快,各种岩石由于积雪和冰棱又太湿滑,根本攀附不住!
可恶,这样下去,她最终会跌落谷底,生死难测!
就在此时,一条绳索从天而降,章天青本能的去抓住那根绳索,手掌被勒得出血,但是好歹制住了下落的趋势。
章天青循着绳索望去,见到了一个人。
她的父亲,章临安。
此刻的章临安也挂在悬崖之上,一手攀折巨大的绳索梯子,一只手抓住下落的绳子,见到章天青停下来下落的趋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爹……”章天青声音哽咽,仰头看着风雪迷蒙当中的那个已经算有些年纪的人。
她很清楚记得前几天,章临安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倘若你执意而为,就不要唤他爹。
可是,她仍然执意任性而为,他的父亲却亲自赶了过来。
章临安悬在空中,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人说,为人父母,与子女最终不过是一场越走越远的旅程,你最终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一辈子。
小时候,父母是保护罩,将孩子们罩在自己的羽翼里面,避免风吹雨打;孩子当大后,他们需要展翅飞翔,而作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