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后那名吹血亲兵队伸手压在他肩头,便有如泰山一般,如何能站得起来?
党世雄认得此人姓薛,仗着有个亲戚在殿帅府做虞候,一向目无法纪得很,急忙两步上前,打耳光就扇了下去:“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新任关元帅!”
那姓薛的挣扎道:“你认得元帅,俺如何认得?你敢打我,俺和那做虞候的亲戚说了,太尉面前讨不到好去!”
党世雄一瞪眼抬腿踹了一脚:“让你这厮再废话!”
“党统制,退下。”关胜冷冷道:“我来问你,你在帐中没听到集合的鼓声么?”
党世雄叹息一声,退了下去;那姓薛的被一脚踹的眼前金星直冒,口中骂的更加难听,见关胜问他,没好气的回道:“集合便集合,也不缺俺一个!”
关胜不怒反笑:“说得好!今i便借你一样东西,借我严明军纪!”
旁边跪着的士兵闻听此言,个个都惊呆了,那姓薛的还在嘴硬充光棍:“借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关胜面沉似水,将手一挥,姓薛的还在破口大骂,身后王庆抽出腰间钢刀,在姓薛的脖间一勒,顿时一颗人头滚落在地,血染当场。
旁边跪着的其他士兵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的磕头有如捣蒜:“元帅饶命!”
关胜捻须道:“军中怎可戏言?尔等一通鼓未到,已是死罪。”
话音刚落,吹血亲兵们纷纷拔出钢刀,关胜一声令下,人头乱滚,竟然没有饶恕一人。
王庆命令发出,吹血亲兵队收刀,重新回到西门庆身后。
关胜拿起鼓槌,开始第二通鼓。
“咚!”
“咚咚!”
底下站着的禁军们听了鼓声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这新任元帅是来真的...这铁腕手段,谁敢触了霉头?
本来议论的嘈杂之声顿时消失不见,除去劲风吹动旗帜发出的“啪啪”声外,只有关胜的鼓声。
“咚咚咚!”
二通鼓毕。
一片寂静。
党世英和党世雄似乎想起了什么,冲底下禁军连打手势,口中无声的喊着:“列阵!列阵!”
二通鼓已完,三通鼓便是要列阵!
对于底下这三万懒人是否能在三通鼓毕之时列阵完毕,党氏二兄弟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所以他们二人只好做出最后的努力,偏偏还不能出声。
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滑稽。
但面对前面那些无头尸身,没有一个士兵能笑得出来。
很快,有士兵领悟到了两位党统制想要表达的意思,急忙一推身边同伴,开始把穿着歪七扭八的衣服整理好,列队。
似乎起了连锁反应一般,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开始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咚!”
“咚!”
鼓声慢慢响起,这是第三通鼓了。
大刀关胜故意留出一段时间,见下面队伍渐渐成型,这才慢慢敲起第三通鼓。
杀了几十个立威,这已经够严明军纪的了,说实话这里的每一个士兵,每一份力量,都是用来对抗钮文忠的,而不是用来杀戮的。
“咚咚!”
“咚咚咚!”
第三通鼓还未敲完,下面已然列队完成,虽然离关胜和西门庆期望的还差得很远,但cao练荒废,能达到这等地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鼓声停。
后面观礼的卫州府尹手里面已经捏出了汗。
“幸好这关元帅没有要求厢军也到场...要不然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我身上。”
通往黄河渡口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顺利前行,马车上则有一个被捆成粽子的飞龙大将。
“放开我。”
酆美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