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卢俊义安排好,浪子燕青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冲西门庆磕起头来:“小乙生xing浪荡,方才多有得罪,现如今主人生死未卜,还望西门哥哥伸出援手,救我主人一救!”
西门庆伸手去扶燕青,安慰道:“玉麒麟的大名,我就是在清河县,也是如雷灌耳的。既然遇上了,哪有不救之理?现如今卢员外晕迷不醒,还请小乙哥去门外守候,让这位安神医细细看过,也好下药救治。”
浪子燕青敢肯起来,转过身子冲着安道全又磕了几个头,眼泪夺眶而出:“神医!主人xing命,都在神医手上!若主人能活,小乙做牛做马,报答几位!”
安道全早已在马车上看过伤势,此时看燕青如此主仆深情,也不免有些落泪:“小乙哥放心,我安某人学疏才浅,尽力而为,一切还要看天意!”
燕青含泪又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屋子里面就留下安道全和西门庆二人,还有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玉麒麟卢俊义。
“早就听说玉麒麟卢俊义和浪子燕青二人主仆情深意重,今i一见,才知端的!”等燕青出了屋子,西门庆也不免感慨一回:“神医,你看卢员外这伤势...”
“难难难!”没有燕青在眼前,安道全不再隐瞒,摇摇脑袋道:“卢员外想必在狱中受了不少折磨,遍体鳞伤,安某方才在马车上看过,似乎脏腑多有破碎,就算是那两个公人没有在树林中害他,也活不过今天!”
安道全一边说着,一边撩开卢俊义的衣服指给西门庆看。
“你看这次伤痕,虽然看起来不严重,但深入脏腑...你再看这处...还有这处...”
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西门庆自己也上手摸了摸玉麒麟的胸腹之处,又在各处按了几按,果然有内脏破碎的迹象,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本来以为玉麒麟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没想到竟然被如此下了黑手,就算是来一次全面手术,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更何况西门庆现在手中只有些自制的医用酒jing和一把手术刀而已,如果强行进行手术,一是器具不全,二是玉麒麟已经昏迷不醒,还是个死亡的下场。
玉麒麟果然是在劫难逃么?
不用问,这肯定是李固指使,那蔡福蔡庆干的好事!身为两院押牢节级,没有他们的命令,手下的人是不敢私自主张,做出这种事情来。
什么好汉!什么铁胳膊一枝花!还不是黑心收了贿赂,做那谋财害命的勾当!
为什么!为什么卢俊义做员外做得好好的,被人举报成反贼?西门庆突然想到了水浒传里面那首著名的藏头诗,背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芦花丛里一扁舟,
俊杰俄从此地游。
义士若解如此理,
反躬逃难可无忧。
这都是吴用那厮做下的毒计!不,宋江才是主谋!那个黑三胖!
为了把人弄上山去,宋江犯下了多少罪孽!
西门庆不寒而栗的想了半天,突然才想到,为什么小旋风柴进没有出现在牢中,贿赂蔡福蔡庆二人?自己可是记得李固行贿,但柴进给的更多,蔡福蔡庆二人才收手的情节。
果然,这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到来,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东家...”安道全的提醒打断了西门庆的思路:“卢员外眼看不行了,我这里倒有个应急的方子,可以吊一口气,不过估计也过不了半夜。”
“能活的一时是一时!”西门庆咬牙道:“不管怎么说,总得把人救醒,给个机会道别吧?究竟是何人用此毒计,也需查个明白!”
安道全也点头同意,即刻安排下去,抓药熬药,幸好安道全随身带了些应急的药材,要不然在这驿站也只能抓瞎了。
门口的燕青见安道全忙里忙外的找人煎药,还以为有了办法,喝退丫鬟,自己取了药材细细的处理,守在炉子旁边煎药。
安道全看浪子燕青的高兴劲,不忍告诉实情,暗自叹息,指点燕青煎药。
果然,撬开了卢俊义的牙关,送下些许药汤后,过了片刻光景,玉麒麟渐渐的苏醒过来,一言不发握住燕青的手,长叹了一声。
浪子燕青只道汤药管用,高兴的连声呼唤,喜悦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见此情形,西门庆和安道全对视一眼,退出了屋子,这个时刻,是属于这对主仆的,外人不应该在一旁打扰。
卢俊义脸上涌出一丝红晕,示意浪子燕青扶着自己半倚着坐了起来,叹息道:“小乙,这次苦了你了...”
“主人说哪里话来?”燕青擦了擦泪水:“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那西门哥哥。等主人养好了伤,咱们去把那对狗男女杀了,上梁山!”
“梁山...梁山”卢俊义念了两三遍,苦笑道:“梁山就有那么好么?”
“小乙啊,我看那西门庆反而比起梁山那些人,要强上不少。”卢俊义摸了摸燕青的头发:“等我去了之后,如果西门庆愿意替我报仇,小乙你不如就跟了他吧。”
“主人!”燕青抬起头来,惊讶道:“主人chun秋鼎盛,眼下不过小小挫折,何必说这丧气话?”
“你还真当我能活过今晚么?”卢俊义摇了摇头,眼神中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依恋:“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如果不是方才的药汤,我这会儿早已魂飞魄散。”
“能让我们主仆能安安静静的说会儿话,不是挺好的么?”
“怎么会是这样!”浪子燕青的嘴唇因为用力,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