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楚低头看她,长发高高束在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他的姑娘真是人间绝色。
芽芽没看他,看着天际微微透出的薄光,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日你来这么一出,肖家基本上就能确定你我的关系了,我和伯爵府无望了。”
男人眼里挂起一抹戏谑。
“你我什么关系?”
白了他一眼,少女没好气的道:“本来没关系,现在在肖家人眼里也有关系了。没准我外祖母还会说我,年纪轻轻就自甘堕落、招男人,无耻至极!”
这是大梦里,肖老夫人知道芽芽匆忙嫁给郑济陈后说的话,一字不差,语气都像极了。
“她不敢。”
好大的语气。
芽芽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微沉的男人,哼了一声。
“芽芽,把你打上我的烙印,才能彻底绝了肖家这帮宵小的心,他们今夜如此设计你,所幸有我护着,可万一我稍有顾及不到呢?我不敢想这后果。”
少女低头,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我明白,谢谢你。”
卫望楚嘴角一勾,“以身相许?”
芽芽暗暗翻了个白眼。
“行了,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借着男人的怀抱,芽芽眨眼便回了春晓院。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还未睁眼,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头上枕着的枕头有些热呼呼的?
一睁眼,微微侧头,她的“枕头”竟然是一只男人胳膊?
这一下,惊吓不小,芽芽瞬间清醒,猛地爬了起来。
卫望楚!
“你在这里干嘛?”
男人委屈的眨眨眼,“我一会去,发现那个小民衣衫不整的躺在我床上,我,我无处可去,便只好跟着小狸花来你这里了。”
小民?
少女不满的道:“你来就来了,你不去找安柏,你找我?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安柏门关着,我进不去。”
少女指了指外面的软榻,“你,你不会睡软榻上啊?”
“我是想要睡那儿的,我就是进来和你打个招呼,谁知道你叫我在你身边随便躺躺,我就只好躺下了,然后你就自己滚过来了,抱着我不撒手,我差点叫非礼。”
“放屁!”
少女气的炸毛,都飙脏话了。
卫望楚笑吟吟道:“芽芽,你骂人的样子也好看。”
“去死!”
芽芽忽然想到,“等等,我刚刚回来也关着门,才睡觉的!”
男人不要脸的道:“你这门太好开了,我觉得不安全,一会儿我给你修一修。”
芽芽气的抡起枕头砸了过去。
男人一闪躲过了一击,顺势拉住少女的手,轻轻一拉,少女顿时趴在床上。
他趁机躺在她的一侧,压住她的一根胳膊,闭上眼睛,“给你当了一晚上的枕头,我胳膊都麻了,乖,让我睡个回笼觉。”
“去死啊,卫望楚!”
芽芽想起身,胳膊却被压的结实,怎么拽都拽不出来,又不敢大声吵吵,只好拿另一只手狠狠的去掐他,却怎么也掐不起来。
男人看着少女炸毛的脸,闷笑出声。
董嬷嬷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表小姐还未起床吗?是不是昨夜受惊了,睡的不好?”
芽芽拍了拍男人的肩,“完了,董嬷嬷要进来了,你怎么走?”
男人笑的更欢,“那就不走了。”
少女瞪着他,“你是真想毁了我的名声?”
看着男人的笑脸,芽芽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他们都觉得我定是和你私定终身了,虽说是危急关头,可毕竟是在大集上,就敢搂搂抱抱的,现在又要他们发现你夜里睡在我床上——你,你,你是不毁了我的名声不算完是吗?”
少女说着,眼眶微红。
女子到底还是重视名声。
“别哭。”
男人终于敛了神色。
“昨夜我回星罗院,发现有人往我屋里放了许多毒物,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正好你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浑身颤抖,边哭边叫娘,我,我于心不忍,便假装了一把你娘。”
男人一手举至耳朵边,“我发誓,我昨夜对你绝没有起什么歹念,只是想安抚你。”
少女眼睛里眼泪骨溜溜的打转。
“那你现在怎么走?”
声音娇嗔,带着些许颤颤的鼻音。
“我去安柏那里就好了,放心。”
卫望楚起身,简单理了理头发衣裳,堂而皇之的走了。
不一会,董嬷嬷在夏和的带领下进了门。
“表小姐,您醒了吗?”
芽芽唔了一声,从床上站起来迎了上去。
“董嬷嬷?您怎么来了?”
董嬷嬷带着一个拎着雕花食盒的丫头走了进来。
“昨夜,老夫人听闻了你们在集市上的事情,因为忙着两位小姐的救治,没来及过来看您,心里对您很是担忧,这不,一大早不顾自己的身体,叫老奴做了早点,给您送过来,顺便看看您的情况。”
芽芽笑了笑,“叫外祖母担忧了,是外孙女的不是。”
“哎,这哪能怪你?出了这种事,还是肖家对表小姐照顾不周。”
芽芽低笑不语。
小丫头一样一样的将食盒里的吃食拿出来,摆在一侧的小几上。
“来,表小姐,快来尝尝松柏院小厨房的手艺。”
说着扶着芽芽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
“表小姐,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