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要娶周杏那野丫头?”
苏锦瑟站在一棵杨树下的树荫里,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的映在她的脸上,白玉盘一般的嫩脸,立刻显得有些明暗不定。
苏鑫铖看着她,坚定的点头。
“首先,小杏不是野丫头,第二,我喜欢她。”
“怎么可能?你,这么多年,你从来没说对她有什么好感,怎么可能这次一见面就喜欢伤她了?”
锦瑟一脸的固执,“我不信。”
“你信不信,我并不在意。”
苏鑫铖仰头看着天,在树影婆娑中,间或被阳光刺了眼,激的眼睛发酸。
“合适的人见一面就知道合适,喜欢的人,不管见几面,心里就会知道是不是喜欢,我来之前就和母亲说过了,我想娶小杏。”
“你早喜欢小杏了?不可能!”
苏锦瑟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不信,我一个字儿也不信!你明明说过喜欢我——”
“锦瑟!”
苏鑫铖近乎咆哮的打断了她的话。
“喜欢你,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胡说!你明明说想要我的身——”
“锦瑟!”
苏锦瑟不顾他的警告,大喊,“我就说,我偏说,你明明说想要我的身子!你想要我!”
“小时候的胡话,你何必当真?”
“小时候?”
苏锦瑟冷笑,“不过才过了几个月,就成了小时候了?”
苏鑫铖认真的看着她,“转过年来,就是一年,我们都大了一岁,那就是小时候的戏言,你不必当真。”
“我当真了!我就是当真了!”
苏锦瑟眼里的泪嘀哩咕噜的往下掉,“你先招惹的我,可你怎么说变就变呢?”
苏鑫铖看着她的眼泪,眸色复杂。
“二哥哥,你是怎么了?自从过了年,你就好像变了个人,你还是我的二哥哥吗?”
少女哭着喊着,哭的梨花带雨。
“是因为过年那场病吗?是吗?你说了很多胡话,他们不知道,我知道!”
苏鑫铖面色一禀,“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梦到了我,我知道,你在梦里和我,和我……你在你的梦里破了我的身子,我成了你的人。”
苏锦瑟面红耳赤,“我,我看到了,你好几次都弄脏了你的被子……”
苏鑫铖脸色一白。
“没有!没有的事!”
“你不承认?,好,我们可以回去找你贴身丫鬟小雨来对峙!”
苏锦瑟上前一步就要去拉苏鑫铖的手。
苏鑫铖退开半步,“锦瑟,别闹了!你我是兄妹,怎么可能?你别闹了!”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苏锦瑟带着哭腔的道:“我,我喜欢你二哥哥,我为了你可以一辈子不嫁人,我,我就给你当小妾也行!”
苏鑫铖脸上犹疑之色大盛,他双手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苏锦瑟就一脸仰慕又期待的看着他。
好半晌,苏鑫铖忽然下定了决心道:“对不起,锦瑟,我,我不喜欢你。”
说完,扭头就走,苏锦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哭咧咧的叫“二哥哥”。
丛林深处,一年龄不大、相貌清秀的小伙子探出头来,古灵精怪的眼睛左右瞥了瞥,见左右无人,嘘了一口气道:“我不过回来看看我娘,怎么竟然就撞见这么大一后宅**?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哥哥?哎哟,好禁忌。”
原来是回家探亲的小尾巴。
小山芋慢腾腾的从另一边爬了起了,“呸”了一声,“这一对狗男女,还想娶小杏姐姐,这不是坑人嘛!”
他转头看着小尾巴,道:“小尾巴,你这次可真是帮了小杏姐姐一个大忙了。”
“呸呸呸。谁是小尾巴,我叫何溪好嘛?”
小山芋扑哧笑了出来,“行行行,何溪姑奶奶,走吧?我要赶着去找芽芽姐呢。”
小尾巴斜睨着他,“芽芽姐,芽芽姐,和你这一路子,听你说了八百遍芽芽姐了,你这个死孩子,不是喜欢你芽芽姐吧?”
小山芋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恨不得当场跳了起来。
“胡,胡,胡说什么?我才几岁?你当我和刚刚那小胖妞一样早熟呢?芽芽姐一日是我姐,就一辈子是我姐,你少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想我!”
“哎,哎,哎,行行行,知道了,卫大夫又不在你怕什么?”
小尾巴一脸戏谑,“我发现你对卫大夫是真怕呀,他就是一个人缘好、医术好的郎中,你怕她干啥?”
小山芋看傻子一样的看了她一眼,“我终于是知道小陆掌柜为何一再的拒绝你了。”
“为何?”
小尾巴丝毫不生气,反而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小山芋白了她一眼,“因为你傻呀!”
小尾巴终于跳了起来,伸手就拍向小山芋肩膀,她虽然长小山芋两岁,可她漂泊了好多年,生的又瘦又矮,看起来倒是和小山芋一般大一样。
“你才傻!”
小山芋背着大包小包灵活的躲闪着,不但没让她碰到肩膀,甚至连衣角也没被扫到一丝。
俩人一边追逐,一边往春山村里跑去。
“你告诉芽芽姐和小杏姐、阿娇姐,我晚点过去看她们。”
在村口俩人分道扬镳,一个往西村头,一个往南胡同。
小山芋把她的包袱递给她,“好来,大傻子。”
小尾巴又要追着他揍,想了想,她要回家见娘呢,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