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夫,今日忙不忙?”
肖大夫人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略微瑟缩的肖双双。
卫望楚抬头淡淡的看着她,并未作声。
肖大夫人笑了笑,将手里的礼放到桌上。
“那个,您是芽芽的未婚夫婿,我是她大舅母,我们也是实在亲戚了,我,我就直说了。”
妇人觉得有些奇怪,以往在肖家的时候不觉得眼前这男人如何,现在站在他面前总觉得有压迫感,似乎自己被扒光了一般,那些信手拈来的冠冕堂皇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
肖双双更是,以往的骄横跋扈再也不见,甚至她想起曾经对眼前的男人大发脾气就想捂着脸钻到地缝里去。
肖大夫人强撑着道:“双双身上有些烫伤的疤痕,舅母想请你想想办法,能不能把那疤痕祛除一下,你也知道,姑娘家的,身上有疤痕,日后很难讨丈夫欢心。”
“我对祛疤没有研究。”
卫望楚拒绝的没有一丝犹豫。
肖大夫人陪笑道:“那个,就是能让疤痕变淡一点,也好的。”
见男人又要开口拒绝,她连忙又道:“您别急着拒绝我,若是芽芽身上也有这么个烫伤,您总归是要想法子治一治的,是不是?”
芽芽?
男人的眸子顿时凉了三分,冷冷的看着她,更加无话。
肖大夫人心里忐忑不已,一颗心蹦蹦蹦的似乎要跳出胸膛。
她捏了捏帕子,上前一步,“那个,卫大夫,我知道芽芽生的好,有福气,有你这样的能人对她呵护照顾,还有我那傻儿子对她一心一意——我,我没别的意思啊,芽芽自然是心里只有您的,我的武儿就是傻气罢了。”
她见男人没反应,又上前半步,“芽芽这丫头,心善,和武儿呢感情也不错,她肯定也不想看着武儿为了她这么单身下去,是不是?”
她喉咙里卖的什么药,卫望楚倒是看不懂的,只是继续默不作声的看她表演。
“我想着,怎么叫武儿对芽芽死心呢?”
她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一眼身后远远的躲在角落的肖双双,又转头看着卫望楚,硬着头皮道:“那个,我女儿双双,虽说腿上有些疤痕,可长的没的说,性子也柔和——”
想起肖双双对卫望楚大发脾气那次,“柔和”二字顿时少了几分底气。
只是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又道:“我想着,把双双嫁给芽芽的哥哥,这样一来,武儿和芽芽就是姻亲了,他就能死心了,是不是?双双呢,也有个好归宿,芽芽哥哥也得一贤内助,三方具赢的局面,对不对?”
好个自说自话的肖大夫人。
卫望楚甚至想为她苦心研究出来的逻辑竖个大拇指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却道:“芽芽并没有哥哥,安柏作为弟弟,和肖双双年纪相差大了点。”
肖大夫人连忙摆手,“不,不,不是安柏,是俊臣,年纪刚好合适,对不对?”
“俊臣?他是周三叔家的长子,与芽芽何干?”
肖大夫人还待说什么,男人又加了一句,“芽芽九月与我成亲,肖武自然也该死心放下了。”
“武儿死心眼儿啊,他说了,怕您对芽芽不好,所以,他就不成亲一直守着芽芽,万一,我说万一啊,您对芽芽不好,他就要抢过来——我知道,他也没这个本事抢,可是您和芽芽新婚本是开心的事,他,他这么插一杠子,算什么?而且,芽芽心里也会难安,是不是?”
卫望楚挑眉,“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您是咱福山镇上的贵人,谁都得对您的话听上八分,由您开口替双双说句话,俊臣肯定答应。”
竟然是要卫望楚做媒人的工作?替肖双双给周俊臣提亲?
卫望楚脸色冷冷的看着肖大夫人,轻声呵斥道:“无耻的凡人。”
肖大夫人顿时一惊,下意识的便想跪下去,肖双双却早已经鬼道在地。
天上一声极亮的鸟鸣响起,惊醒了地上的三人。
小米和小狸俯冲直下,张着翅膀略了过来,小狸的爪子更是略过了肖大夫人的发髻,顿时扯的她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啊——”
妇人惊声大叫,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护着自己的脸。
卫望楚腾的站起来,拎起药箱,翻身上马,冲出门去。
肖蝶儿要临盆了。
屋里传来她压抑不住的闷哼,和产婆安慰的声音:“还没开骨缝,周嫂子先别用力,省着点力气,等一会儿开了,一鼓作气就生出来了。”
周明智、芽芽和安柏三个人站在廊下走来走去,汉子脸上更是微微的见了汗。
见到卫望楚骑马进来,三人脸上顿时好似溺水的人看到了救他们的缰绳,三脸期待的叫道:“卫大夫卫望楚师傅!”
卫望楚点点头,“无碍,昨日我看过二婶的脉象,母子具是康健,放心。”
三人信赖的点点头,“好,好。”
“我守在这里,放心。”
男人上前一步,握了握少女的手,“这么凉,去多穿件衣裳去。”
周明智才发现儿子女儿都是从房间里匆忙出来的,都没穿什么厚实的衣裳。
三月天,春寒料峭,他俩这一身单衣,根本受不住。
“快,快,都去穿件衣裳。”
肖蝶儿的声音从闷哼到哀叫,声音越来越凄厉,芽芽的手不禁有些哆嗦。
男人抓住她的手,冲她安慰的一笑,“妇人生子,的确是这样,不经历疼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