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水淼淼被闻人仙带下山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基本都是在找医师看医师,忙碌的水淼淼都快忘记她下山之前正准备干什么来着了。
每个医师能看出的问题都不一样,闻人仙看水淼淼的目光是越来越心疼怜惜,偏水淼淼是个不自觉的人,并未觉得自己有多么弱不禁风的。
“那些医师说的话你可有听?”
“嗯啊。”水淼淼点着头,专心致志的盯着地上,不走心的回答着,“不都是些什么虚、弱、魂不结实,根基没打稳之类的嘛,解决方法基本也都是要静养莫要急于修炼。”
这次看的这个医师不知什么爱好,住在高山之巅,还禁空。
如此做派,想来定有点本事的,不然不会这么麻烦,可诊断出来的结果,基本也都大同小异的,没什么惊喜。
闻人仙带着失望之意,水淼淼到无所谓,二人便又向山下行去。
水淼淼婉拒了闻人仙的帮助,她也想自己活动活动,天天被闻人仙抱着飞来飞去,感觉自己迟早退化成大型玩偶。
这山陡,于是水淼淼每一步走的都万分小心,回答完闻人仙的问题,想着山路漫漫便问道,“所以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古仙宗啊?”
看了也有三四位鼎鼎有名的医师了,水淼淼自认可从来就没有急于修炼过,至于那静养嘛,既然要养,不如回古仙宗养着。
先让她订个婚,然后她就可以给自己放一个阶段性胜利的小假了,她保证到时候绝对乖乖的静养。
只是没想到闻人仙会突然带自己下山,还是为了自己四处寻医,弄的水淼淼都不好意思拒绝了,贤彦仙尊那边也是的,明明那日看起来急不可耐的,现在也不来个消息,催自己回宗。
闻人仙避开水淼淼带着期盼的视线,沉默了一会,“神魔界少有在蜕凡期以下便结道侣的,修为低,不确定性更多,差错也更多,容易起分歧,这样的道侣一般不会有多长久稳固的。”
水淼淼神色不解,半晌后才犹豫的道,“道侣?师父是说我和九重仇吗?”这太过本地的称呼,令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水淼淼这才想起最主要的事忘记与闻人仙说了,好歹自己也要称他一声师父,订婚之事怎么也要跟他说一声的,可谁叫闻人仙往日看起来都是一副不染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模样,水淼淼就忘记了。
但此时听起来闻人仙似乎都知道,水淼淼停下脚步,认为下面的对话怕是很重要,可别在分心给摔了。
走到水淼淼前面的闻人仙察觉到她的停下,闭了闭眼不太想承认的继续说下去,“贤彦仙尊与我说过,你与他总要有一个是在蜕凡期的。”
“可当时他?何故”水淼淼无法理解,既然如此,为何当时在云涌殿贤彦仙尊又做威逼利诱的姿态。
闻人仙不想听水淼淼继续说下去,脱口而出道,“因为冲喜。”
“啥玩意?”水淼淼身子前倾而去,幸好她提前停下了,不然听到这句话,必然摔倒。
闻人仙揉着眉心,话以出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僵硬的解释下去了,“我突破化形期时,受了点小伤,昏迷不醒,贤彦仙尊便想着热闹热闹。”
嘴一张一合的水淼淼是满脸的震惊与对封建信仰的鄙夷,“一宗之主竟然还信这个!何况若真是冲喜,那也应该是我和你结啊,不是我在说什么,呸!”水淼淼抬手就赏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干什么!”闻人仙转身抓上水淼淼的手腕,他都听到破风声了,水淼淼对自己可真没少用劲,看着那微微泛起红的脸颊,闻人仙眼中满是心疼。
这话哪有错了,何故扇自己,闻人仙刚听闻时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而去,可水淼淼接上的巴掌,清脆的更像是扇在他的心间。
“是徒儿口无遮拦了还望师父莫怪。”水淼淼真挚的道着歉,刚才那话她是真忘记过脑子了。
“下次莫要这样了。”闻人仙松开水淼淼的手腕,摘走粘到水淼淼脸侧的发丝,凝视那微红的脸颊,掏出药膏动作轻柔的生怕水淼淼呼一声痛。
水淼淼眨了眨眼睛,她没有这般矜贵,想伸手接过膏药自己来的,却被闻人仙躲开,按回手,“乖一点,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未曾冒犯我,也永远不会冒犯我,只有你受伤才是我不能容忍的事。”
冰冷的触感逐渐驱散脸颊上的火辣,没有刻意的重音,也没有看水淼淼,平铺直叙着最如常的话,却莫名令她觉得这句话重千金,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受之有愧。
睫毛忽闪着,水淼淼忍不住偷瞄向闻人仙,他跟本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一句多么动听的话,神情专注与水淼淼的侧脸,看着随着膏药涂抹隐去的红痕,舒心一笑,“还疼吗?”
这可真是让人目眩的笑容,水淼淼呼吸一紧,急忙垂下眼眸低下头,手拽着衣袖,心中惶惶的摇着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回道,“不疼,本就没有多疼,自己扇的自己能用上多大劲,是师父太大惊小怪了。”
“你的事皆无小事,更无大惊小怪。”
今日闻人仙是怎么了?
知道闻人仙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可今日温柔的竟然令人无法招架,水淼淼下意识的后撤半步,又生生挺住,生怕被看出自己心中的胆怯。
右瞄瞄左望望,水淼淼说道,“师父,这天色快黑了,我们赶快下山吧。”
闻人仙没有动而是问起刚才的话题,“说起冲喜,你就真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