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苍专注的驾驶着仙船笑弯了眉眼,张嘴便咬住了水淼淼递来的果子。
抿开果实,穆苍毫不犹豫的答道,“刺果浆。”
“真的假的?”水淼淼疑狐的看着穆苍,“反正我是不知道的,你可不能忽悠我。”
“这种果子学名都叫刺果浆是浆果一类的,要细分我只怕是不能的。”
“喔~~学到了,那这个就不能算。”
水淼淼继续扒拉着怀中果盘,挑了个大家伙,绿色的,像是减肥并磨皮了的苕,这玩意怎么吃,直接啃还是要剥皮?
“这是地泉瓜。”穆苍随意瞄了一眼就报出了名字。
“这算什么?抢跑吗?都还没尝呢!”水淼淼鼓了一眼穆苍,穆苍不住的笑着,“你把它顶端掰掉,就可以直接喝了。”
“呀!”水淼淼听话的直接揪掉顶端,没有一丝丝防备,汁水直接pēn_shè而出,慌张的选择用嘴堵住。
味道甘甜的如山泉水,很不错,只是有点措不及防,弄的她有点狼狈。
“小哥哥你也尝尝。”水淼淼坏笑的道,对着穆苍挤压着手中地泉瓜,两人在驾驶舱打闹,笑成一片。
直到果盘里的五六个地泉瓜被霍霍干净,水淼淼才正了正神色,给自己擦了擦脸,也给穆苍擦拭了一番。
“哎,这是什么?”
她从水盈隐里一股脑掏果子的时候都没有仔细看,这个果子小小一个圆鼓鼓的很饱满是明亮的青色,看起来味道应该就不差。
“别。”穆苍喊晚了,水淼淼已经扔进嘴里了,一股酸涩之感,直冲天灵盖,激出了眼泪。
“这是君迁子,完全成熟应该是黑的皱的,那时方才是甜的能入口的。”
“安代云他们为什么要装没成熟的君迁子在水盈隐里。”水淼淼一边哭一边擦着嘴角不自主的涎水,样子十分的好笑。
“大概是因为有药用价值。”
“不行,小哥哥你也得来一个。”
“我开船呢。”穆苍一本正经的道,未成熟的君迁子那味道可不敢恭维。
“少来,确定航行后就可以自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快来一个,是朋友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两个吃了酸涩无比君迁子的人,紧咬着牙冠,闲得慌的在比较看谁能保持面无表情。
不出意外的,先破功的是水淼淼。
“啊,我受不了了!”水淼淼从地上爬起来,双手紧捂住嘴以免失态,一溜烟的离开驾驶舱,找水漱口去了。
当看不到水淼淼的身影,穆苍当即也不装了,被酸涩的面目扭曲流着泪,你可知他忍的有多辛苦,大腿后侧肉怕都已经被捏青了。
‘真是幼稚,你们俩。’
穆苍扫了眼四周,刚才那嘲讽的话语好似心中幻觉,随即锁定了航行,离开了驾驶舱。
水淼淼端着杯水站在甲板上,吹着冷风,平复着心情,察觉到视线,回首望去。
穆苍站在仙船二楼,两人遥遥相望,眼角都还挂着被酸出来的泪花,相视一眼皆是乐开了怀,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着。
是,很幼稚,但两人并未感觉到羞耻与不妥。
水淼淼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自由舒畅。
就幼稚了,难不成是有谁规定到了多少年岁就不能幼稚了?只不过是在这大千世界中,无人能让你肆无忌惮的展现幼稚,陪你幼稚······
水淼淼也算多次往来南海轻车熟路了,可这次南海行硬生生的多拖出了一两个多月,到时已经是春暖花开。
有小哥哥作伴,感觉时间都变的慢了起来。
一路而行,水淼淼似乎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抛开所有杂念,用心欣赏着神魔界的景致,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试着接受,试着融入在的世界。
邻海港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还要热闹。
与穆苍漫步在邻海港,吹着咸咸的海风,听着鼎沸人声,跟风买了串鱼饼,吃在嘴里罕见的不觉得腥,大概是心情闲适,看一切都带着写意。
“淼淼。”穆苍突然喊住她,示意她看,落后几步的穆苍看向的是一所医馆。
医馆又什么好看的?
已经走过的水淼淼随意扫了一眼,不过就是生意好了点。
被穆苍拉回他原本站定的地方,郑重的说着,“往里看。”
水淼淼疑狐的抬眼望去,差点惊呼出了声,急忙捂住嘴,还是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穆苍挡住那些人的视线。
水淼淼则大为震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在瞄一眼。
都是什么鬼啊!
水淼淼抓住穆苍的衣角,稳住身形。
医馆入口是一副硕大且精美的壁画,画中画着海浪万丈汹涌异常,有一白衣女子,衣袂飘飘,似从天际而来。
手持一把泛着金光的三叉戟,风轻云淡间便抵挡住肆虐的海浪,引的万人朝拜,众海诚服的。
“南海乱时我未能一睹,不知淼淼你的风采竟然如此英勇神圣。”
“不,那不是我。”水淼淼捂着脸恨不得将头低到地里去。
“画虽模糊但亦有三四分相像,我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场,错过了。”
穆苍盯着医馆中的壁画,看的专注,若非神情向往语气诚恳,水淼淼都要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了。
水淼淼就纳闷了,她当时穿的是白衣服吗?
记不得了,可就算是白的,也定是一身的狼狈神色疲倦,不可能如此的泰然自若,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