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以前容嫔娘娘你就不是皇后娘娘的得力助手么？”余光一扫容嫔，棹歌故作疑惑道。
棹歌入宫不过几月，哪里会知晓那么多陈年往事。况且平日里徐后和容氏就是一副和睦的模样，二人甚少会有正面交锋的时候。再加上她入宫的时候，容氏已遭贬谪。而她入宫以后也是一直居住在蓬莱宫内，今日会出言相帮慧贤妃也是在情理之中。
虽然棹歌的话是无心之言但是徐后仍旧蹙眉扫了她一眸，眼里划过厌恶。
“让皇后娘娘您见笑了，孟美人到底还是年少了些。”慧贤妃敛目舒眉轻笑一声，语气里柔意款款，“多亏了皇后娘娘您与容娘娘齐心协力这些年后宫才能如此安宁，说来两位娘娘都是功不可没的。而臣妾也只是因为皇后您的举荐才能为您分摊琐事，事情做的好不好还是要看皇后娘娘。”
慧贤妃这话说得极为巧妙，不仅避开了得罪两方人的路径甚至还将自己摘了出去。闻此徐后缓缓勾唇，凝目睇向容嫔轻哂一声，瞳珠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见时辰不早，容嫔向徐后辞行打算回到自己宫中。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不知何故膝下一软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与此同时一个白瓷瓶顺着她的衣袖滚了出来，落在了孟棹歌跟前。
容嫔不由一愣，沉眸压下眼中诧异。那个白瓷瓶怎么好端端的会从自己袖子里滚出来?虽然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她浸淫后宫多年所产生的敏锐直觉在告诉她那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这瓷瓶好生漂亮呢~”棹歌一脸欣喜地捡起裙边的瓷瓶，随着她打开瓷瓶的动作一股浓郁的香气四处逃窜。突见她皱眉惊讶道：“等等……香味好生奇怪啊!”
一语双关，徐后的目光明显被她的话吸引住，连同容嫔也一起看向她。
“皇后娘娘，妾身斗胆，请问您宫中平日都薰的什么香。”棹歌说着话的时候，面上表情尤为凝肃连带着声音也多了几分急切之意。
徐后扫了她一眸沉声道：“月息香，可是有什么问题么？”
“娘娘恕罪，妾身不敢说。”棹歌折膝跪地叩拜语气里充满惶恐低声道：“还请娘娘您保重身体。”
棹歌这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让人疑惑丛生。徐后扬眸瞧了眼周嬷嬷微微颔首，周嬷嬷会意后即刻屏退了一众宫女至殿外伺候这。殿内余下的容嫔眸含狐疑的扫了慧贤妃一眸，见对方也是一脸奇怪的模样，心下稍微一松。
“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徐后捧茶淡淡道了句。
扫过四周后，棹歌扬首沉声道：“皇后娘娘，您能否让妾身看看您平日所服的药物。”
“周嬷嬷。”
被喊的名字的周嬷嬷取了个药包回来递给了
棹歌，棹歌接过药包仔细翻找细嗅一番后看向徐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又掺杂几分恐惧。
“皇后娘娘妾身不敢瞒您，您所服用的药物和您宫里的熏香中有两物相克。这是导致您这么些日子都身体不佳的根本原因啊!”话至此处，棹歌突然满面歉疚，啜泣道：“若是妾身早些发现这些问题就不会让您服这么久的药物。”
瞧着棹歌啜泣的模样，徐后凤目中掠过一丝厉色，“那你现在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容娘娘那个瓷瓶里装着的就是…红萝。此物香气甚异，妾身闻得到的时候就想起来似乎曾经在您宫中闻得到过月息的香味。”棹歌说完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摊倒在地，惶恐不安的瞧了眼容嫔。仿佛这番话耗尽了她全身力气似得。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容嫔轻描淡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至于徐后眸色也浓郁几分，面上却瞧不出喜怒来。
“皇后娘娘您不会因为这小小一个美人的话，就怀疑臣妾吧？”容嫔盈盈一笑，语气极为冷静。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
对于容嫔的挑衅，徐后没有理会的意思。毕竟眼下这件事情指不定会成为她彻底扳倒容氏的助力，“容嫔，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此事究竟如何应当由陛下定夺，周嬷嬷还把派人去请陛下来。”
厉帝圣驾一至丽正殿瞧见的便是一脸冷然的徐后和一脸讥意的容嫔，反观慧贤妃和孟美人却是一面平静。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喟叹一声。
借着厉帝步上凤座的间隙，慧贤妃探眼瞧了厉帝一眼。在厉帝身上慧贤妃察觉到了一丝压抑的愤怒。
落座后的厉帝睨了容嫔一眸，眸中的寒冷异常教人不寒而栗。容嫔慌忙收了面上讥意，换了一副惊骇神情。
“皇后到底发生了何事，非得要请朕来定夺。”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吹散腾起的白雾悠悠道。
闻言徐后利落起身步下台阶，折膝叩拜语气凝肃，“陛下，宫中有人毒害中宫!”
寥寥数字落地，掷地有声。
慧贤妃和棹歌同时抬眸看向徐后，眼中掠过一丝怔然。
没有累赘的语句，也没有要过多陈述事情原委的意思。毒害中宫四字就足以在整个朝廷内掀起惊涛骇浪。
殿中徐后跪得挺直，凤目中透出一股哀痛与恐惧。厉帝打量了眼周围几人的面孔，目光移回徐后身上示意她起身说话。
徐后这才将事情原委一并说出，瞧着厉帝神情的变化。敛眸压下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毒害中宫可不是什么小罪名。
“陛下!”容嫔忽然折膝叩拜，朗声道：“事情到底如何，还请陛下明查!切莫被小人蒙蔽!”
徐后闻言蹙眉轻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