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瑶光眼神微闪,其实她并不信命只不过当初她幼时随祖父到寒山寺拜访了闻禅师的时候她随手一抽的确抽到了帝王燕。当时祖父将此事压了下去,甚至于有关的资料也焚烧的一干二净。
“帝王燕一说你信不信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祁大人胆子也真是大,居然还敢让我去见陛下。”谢瑶光勾了勾唇角冷声道。
“见陛下?你想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话未必能说出来。”祁无因扫量了眼躺在地上谢瑶光语气微冷,“你这个人诡计多端而且已经厉害到让我忌惮,我不可能让你出去谁知道你出去以后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我。不过人死如灯灭,你再厉害也只能到此为止。我承认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了秦琰的衣钵传到你这就没了,你就在这里看着我把晋王收拾完。”
话落祁无因一挥手呵斥人将谢瑶光拖回最初的牢房,当然他担忧谢瑶光死掉以至于后续的计划没办法进行十分好心肠地给谢瑶光喊来了吴钩台的大夫替其看伤顺便给了她一部分冰髓毒的解药。
蜷缩在榻上的谢瑶光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漉漉的而她右边的衣袖已然为血浸透散发着一股血腥味。面容苍白的她手指止不住的痉挛着然而仍旧用力握在被子上,倏忽功夫她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她下意识的掩唇然而血仍旧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看着手指上的血迹谢瑶光忍不住苦笑起来,想不到冰髓毒的毒性居然这样霸道。她突然好奇当年祁无因究竟给他下了什么样的毒,以至于连墨神医都对其束手无策。想到这里谢瑶光深吸一口气盯着自己掌心上的纹路发呆,脑中浮现出当年墨神医对她说的那些话。
“我确实是有法子救她……不过也只能活到十五而已。”墨荀不禁摇摇头叹道:“而且此法也未必有用”
“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呢?墨大夫。”谢瑶光坐起身朝着墨荀展颜一笑道:“与我而言,还没有不求生就先求死的道理。”
“小丫头你倒是不错,若我说此法痛苦异常连男子尚且都无法忍过。你也要坚持吗?”墨荀赞赏似得看着谢瑶光,在他眼中隐有一丝笑意。
“是,我要活下去。”
回忆戛然而止,谢瑶光眼中掠过一丝无奈喃喃自语起来,“您当初说的话并不对,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活到了二十岁么?而且我再也不怕疼了……它再疼也没有当年您为我拔毒的时候疼。”
吴钩台内风云骤变然而外界却无人知晓,就如同日前发生的事情一样也一样没人知道。然而就在一天前消息不知从何处传了出来,以至于闹得沸沸扬扬。
朝中众人对此事议论纷纷。毕竟如今的晋王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无足轻重的皇子,以他如今的能力早已能和寿王比肩。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言明但是明眼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出皇帝对他的宠爱和他本人在朝中逐渐加重的威望将他推到了另外一个巅峰,甚至于离东宫储君的位置也越来越近。
一个皇子的性命攸关着整个朝政,毕竟皇帝已经年事已高谁也等不起。朝野之上因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让很多人都担心自然也能会让很多人惶恐不安。
谁也没想到在晋王被命令在家思过的第七日后居然会被厉帝放了出来而与此同时一块进宫的还有辞官归隐的陆太师也特意请旨入宫见驾,没人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师究竟是为何而来。398
“陆兄,没想到真的是你。”随寿王一块入宫的徐太傅叫住了陆令山。
“寿王殿下。”陆令山偏首瞧了眼一旁含笑的徐太傅淡淡道:“徐兄好久不见。”
斜眄晋王一眸后徐太傅捋着胡须语气十分温和,“想来陆兄辞官以后一定清闲不少,何必要再回到这个乱局里面来呢?陆家可再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陆家是经不起什么风浪可是徐家未必能安稳下去,薛家这艘船都烂成这样还不是照样在开么?说到底还是寿王您艺高胆大这样的船也敢继续开下去。”闻言陆令山声音极其平淡地道了一句。
“那咱们就看看谁能活到最后。”
今日正值朝会,是以众人看见这位阔别已久的老太师的时候脸上都不由自主露了惊骇之色。睁大了眼睛看着陆令山走到了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站定继而躬身叩拜厉帝。
端坐在龙椅上的厉帝上下打量了陆令山一眼,眼中掠过一丝狐疑缓声开口,“老太师您怎么突然想到回来见朕。”
对于厉帝而言他对陆令山以及陆家多少还是心存愧疚所以这会子瞧见他的时候态度依然是特别温和,连忙吩咐内侍为其搬来桌椅扶着陆令山坐下。
见此陆令山摇了摇头看着厉帝良久以后折膝一拜沉声道:“启奏陛下,老臣有一事要禀报。”
“何事居然能够让老太师您亲自入宫。”话落厉帝的目光锁在了陆令山身上,“想来不会是什么小事。”
“老臣要状告薛氏一族贪墨无道以至于国库亏空,百姓因此苦不堪言。”抬首迎上厉帝的目光,陆令山一字一顿道。
“我薛家何曾做过这些事情!”
闻言薛梓澹忍不住反驳道。
“薛家这些年执掌的职务那个不是肥差但是薛大人你很清楚钱都到哪去了。”此话一落陆令山厉色扫了眼薛梓澹斥道:“陛下,薛家自诩清廉然而家中良田两万亩但是陆焕家中良田不过十亩。这些年薛家这艘船游南游北可却没有一分钱游进过国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