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对方打过招呼以后,在其的陪同下缓步而入。这条路她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唯独只有这次极为平静毫无任何心绪起伏。
说来最巧的还是今日值守在天牢内还是上次见过的那位老何头。
一旁的顾青芷时不时和那人搭几句话。顾青芷对此人并无太多印象,只记得此人似乎是姓裴名元,是裴家的三房其余的再无印象。
老何头揉了揉惺忪地睡眼看着不远处站在的容色清丽的女子,觉得此人十分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殷勤地上前为裴元打开门,躬身迎他们一行人入内。
“我们见过的,恐怕你已经忘了。”谢瑶光笑眯眯地打量了眼老何头温声道:“那个时候关在这里面的人还叫苏清临。其实我最早来这里的时候,当时守在这里人也是你只不过啊你不记得了。”
被谢瑶光这一番没头没尾的话说的一头雾水,老何头挠了挠头对这话百思不解。自己明明没有见过这个漂亮女子,她怎么说自己见过呢?难不成是什么冤魂索命来了?想到这里老何头面上不由自主露了瑟缩之意往后退了几步。
见其如此谢瑶光也没多说什么,勾唇轻笑一声后拂袖而去嘴里念叨着幽狱里面流传的那句诗。平日里听到这话觉得还好,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从谢瑶光口中听到这个话反倒觉得不寒而栗。
等那一行人逐渐走远的时候,老何头瞪大了眼睛望着谢瑶光离去的背影。他想起来自己是见过这个女子的,就在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那个时候负责管理天牢的人还叫姜壑,可是姜壑就在那一晚离奇失踪。
听人说等官府找到姜壑尸体的时候他已经在水中泡了好几天。因着身份低微又找不到线索所以官府匆匆判了他是酒后失足落水而亡。但是老何头他知道姜壑一定不是淹死的,他分明就是被鬼魅附身的人害死。
在听闻姜壑死讯的那段时间里,老何头几乎没日没夜都在抄写经书借此来驱鬼辟邪。这会子突然想起来谢瑶光的身份,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躲进了拐角嘴里念念叨叨的。试图希望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恐惧感。
然而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彻底让老何头一惊瘫倒在地上。
此时谢瑶光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幽狱门口。
看着面前黑黝黝的牢房,谢瑶光叹了口气温声道:“有劳裴大人一路护送,你去忙你的吧我这不打紧。”
“您放心晋王殿下交代过让我不必跟着您。您要是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去做,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您喊一句就行。”裴元往后退了几步压低了声音道:“您最好小心些,祁无因此人诡计多端,这几日他都有喊冤。”
“多谢提醒。我待会要做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去外面吧……这里不安全。”话落也不等裴元回话,谢瑶光直接挽着顾青芷臂弯二人一道踏入幽狱。
这次才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真真正正踏入这座给予她无数梦魇与恐怖的牢狱中。
四周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熏得人几欲作呕。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牢房这幽狱里各处都没有灯只有昏暗的蜡烛静静燃烧着,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回荡在幽狱中。
一路来都是静悄悄的,静的只能听见他们俩彼此的脚步声。
“那段时间呆在里面的日子委实叫一个毫无乐趣。”谢瑶光走到最近的一处牢房内指着上面的刻痕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地方应该是我刻的。祖父他时常考我可题,我记不住的时候就喜欢这上面刻字。”
“这个时候太傅还对你这么严苛么?”顾青芷瞧了眼木栅栏上略有些稚嫩的字体道。
话落耳际谢瑶光自嘲似得轻笑一声,“可不是嘛?祖父教导我的话我到现在还历历在耳,想来那个时候恐怕祖父就已经为我想好了退路。为了能够压制厉帝的野心他已经牺牲了一个儿子如今又要牺牲家族,他总得为顾家留下最后一丝血脉吧?”
说着话的时候谢瑶光将声音压的极低。她很清楚以祁无因的武功可以将她们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如今并没有必要让祁无因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说话间二人离关押祁无因的监牢越来越近,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方谢瑶光脚下步伐一滞,目光凄楚地盯着不远处那座牢房。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和祖父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当时祖父要她一字不漏的把家训全部背出来。等她背完的时候,祖父伸手摸了摸头目光和蔼地看着她。同她说了许多话最后又哄着她喝下一盏茶,说是对她有好处。
这茶一喝完她便昏昏欲睡,询可祖父的时候了。祖父只是笑着同她说是她太累了,好好休息一晚上等醒过来什么都好起来了。是以那夜她睡得特别香甜等到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狱中反倒是在一辆疾行的马车中。
后来她也是从卓叔口中得知了些许笑意,知道顾家满门嫡系皆以鸩酒赐死,其他旁系皆是处以绞刑并且允许顾家满门归于祖宗陵地,算是对顾家的恩赐。
听闻真相的她悲痛欲绝好几次想回去但是每次都被拦下,还未容她悲伤几日。如同附骨之疽的杀手已经相继而来。
见其如此顾青芷握住了谢瑶光的手,冲着她摇了摇头以眼神暗示她不要太过于失态。毕竟在这里面还关着一个祁无因呢。
谁知道祁无因会不会利用这一点发出最后的一击。
二人停在不远处。谢瑶光蹲下身来从手中提的篮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