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允许,那自然是无所畏惧了!
然而,国朝之事,帝王之心,会是是非对错这么简单的吗?
许文林苦叹,而后咬牙,终究是豁出去了,喝道:
“所有人听令,查!”
“翻案三年,无lùn_gōng卿,有案必查,有罪必抓!!”
……
……
未央宫,宣室殿。
一个上午,先是内阁,后是军武殿,最后连长乐宫都被惊动了,前来求见赵元开。
但卫戎司一句话,天子有令,今日谁也不见!
赵元开就一直待在宣室殿。
闭门不见并不意味着赵元开对于外界一无所知,雨化田在接掌太白山履任之前所打造的西厂已经步入了正轨。
虽然不及锦衣卫那样遍布天下,但对于这个长安城可谓是了如指掌。
密折几乎是一封接着一封。
一切都在赵元开的预料之中,长安城风云色变,京兆府联动御林白袍军、锦衣卫,将调配权限提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级,动用各级甲士六千余!
这个动作太大了!
从军武两营三千甲入城开始,整个长安城就被笼罩了近乎窒息的压抑感!
而今的长安城不小了。
城扩数倍,人口百万,复杂无比。
一点小小惊变,都会激起轩然大波滔天巨浪,引万人惶恐。
但,那些最为普通的子民慢慢发现了,这直接动了军武力量的京兆府,似乎针对的并不是普通子民!
传言四起,似乎被带走的几乎都是权贵子弟!
而那些京官朝官,各大富贾大族,从昨日开始就陷入了至暗的惊恐之中。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到底是天子的旨意,还是京兆府的发疯?
他们想了很多,也猜了很多,但最后都集中一个方向: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而今天下太平,盛世步入正轨,按照历史轨迹,正是帝王对朝堂动刀子的时候。
长安城内走动不断,暗流涌动不息。
但凡在朝为官的,有几个人屁股上是干干净净的?就算是自己干净,身后的一大家子呢,总有几个不争气的不长眼的!
从文臣到武将,从诸寺到各司,大小数百部门近千朝官,还有国都大发展吸引而来的数不清的富贾大族,在拼了命的走动!
家中有人京兆伊带走的,各个义愤填膺,对京兆府是怀恨在心。
暂时没事的,也不敢掉以轻心,但同时对京兆府咬牙切齿。
不过……
倒也没人敢对天子揣测一二。
一来是天子始终没有表态。
二来京兆府也是在国法之内按律行事。
或许会联想出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味儿,但,谁有那个胆子说出口?人心惶惶之时,就更得谨言慎语啊!
而此时。
内阁,张居正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内,来回踱步,那张老脸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紧张!
他求见天子被拒,这还是头一遭。
而且还是这个特殊的关头。
以往,以他的老臣身份和地位,陛下从来都是尊敬和厚爱的,只要不是过分之举,陛下都会给面子!
但这一次,三求无果。
这让张居正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自己似乎有些忽视的问题,那便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他张居正也不例外!
“陛下,到底要做什么啊?”张居正轻叹。
他苦恼,也无奈。
外头还有数位辅政大臣和尚书大臣,在等他的态度。
同样。
国柱王府。
一头白发的李河图亦是惶恐不安。
一样是三次求见陛下无果,吃了闭门羹而归。
他可是国柱王啊,当朝一位的异性王,又是军武首帅,又是皇室外戚国舅爷……可饶是如此,又能怎样?
天子,他见不着。
京兆府那边,又似乎跟疯了一样,占着死理六亲不认!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陛下,他……他当真对京兆府的行为一无所知吗?还是说,就是陛下默许的?”
“可是这样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怕寒了朝臣的心吗?”
苦恼间,李河图甚至想要去见见李不悔,看看能不能从李不悔那儿得知点什么。
但,就在这时,有人在叩门:
“王爷,大事不好,京兆府来人,说御林第二战将王猛杀妻弑亲,事关重大,还请军武殿出面指示!”
“什么?王猛杀妻弑亲?怎么会这样?”
李河图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事件太突然了,让李河图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堂堂榆林第二战将啊,天子脚下的二品军武功勋,竟然杀妻弑亲??
乱了!
全乱了!
……
……
宣室殿。
赵元开看着手中的密折,眉头紧锁,脸上颇有惊诧和意外。
而后,将密折扔在了地上,看着叩跪在地的西厂副督主曹正钦,冷声问道:
“这折子,确定属实?”
“回陛下,千真万确,王猛战将卸甲之后,杀妻弑亲,血染战将府,而后抱着战甲独自去了御林大营,跪在大营门口!”
曹正钦回应道。
这是雨化田从内宫之内精选出一位宦官高手,初选之时,修为不高,还没入宗师!
但提升西厂副督主,入了司礼监之列后,在雨化田的传授之下,武道突飞猛进,短短半年就迈入了宗师境七品!
听雨化田的禀告说,修炼了一门秘法绝学,自宫之后,强的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