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妖!!”
“还有,赵无极和赵元开他们都姓赵!”
“至于复苏龙脉,不过是现在这个姓赵的能力更大,所以野心更大罢了!”
“九婈公主,九百年前的血泪教训还不够深吗?还……还是说,公主这两年来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兰姑突然跪地,面朝苏九婈,面目虽狰狞扭曲可怕,可两只血红的眼睛却是泪流不止。
苏九婈退了一步,双手放在身后撑住了窗台,整个人倚靠在哪里,面容依旧是平静的,只是目光仍然有些茫然,怔怔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兰姑。
“九婈公主,请恕兰姑大胆,九百年前,天狐一族就已经是南疆妖灵的罪人了。但九百年后,南疆妖灵还是选择相信你们,可公子却再一次的辜负了所有妖灵的期望……”
“公主,请……请不要再伤害南疆妖灵了,兰姑给您磕头了!!”
兰姑就像是疯了一样,磕头不止,血肉模糊。
苏九婈依旧是茫然着的,一言不发。
但两行清泪,却猝然落下。
“兰姑,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苏九婈无力的叹息道,而后转过身去,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窗外。
兰姑闻声之后,抬起了脸,面容恢复,努力的挤出了微笑,道:
“嗯,我一直都相信公主,相信公主是那位带领着妖灵一族再一次走上巅峰的天命之妖皇!”
“别说了,我想静静。”苏九婈摆了摆手。
“好好,那我先退下了,大小姐可以小憩一会儿,六点钟的时候我会来喊醒大小姐,可不能耽误晚上宴请益州两府大员的大事啊!”兰姑有些喋喋不休了。
“嗯。”苏九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有气无力。
六时许。
兰姑准时出现了在书房门口。
叩门而入的时候,看见苏九婈已经换了一副妆容,一如既往的端庄清冷,坐在书桌前看最近几日的资料和三地信息汇总。
兰姑还没有开口,苏九婈就站起了身子,淡声道:
“督江台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备好了。”
“嗯,走吧。”
言罢,苏九婈披上了一件大衣。
此时已经是快要到深秋了,气候有些无常,出了内院的苏九婈明显感觉到了秋风有些寒凉了。
到了督江台,从内部电梯上到最顶楼的宴会厅,此时益州两府要员还没有来,苏九婈站在十七楼的顶楼,隔着玻璃俯瞰着整个益州郡的全貌。
她的话很少。
尤其是经历下午那一件事之后,变得更少。
身居高位的人,话少不会让人觉得孤僻,反倒显得高冷和距离感所产生的压迫感。
所以,自打苏九婈出现在这间最为奢华尊贵的宴会厅之后,气氛就变得格外压抑。
始终亦步亦趋的兰姑心有所触,却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六点半,两府大员的专车停在了督江台的正下方。
益州刺史杨明辉和益州镇将胡咏霖客套寒暄了两句,然后在两府要员的簇拥之下进了督江台。
苏九婈就站在十七层的窗户处,冷冷的俯视着。
她看出这两人在下车之后,有明显的怔愣感,因为以往苏九婈都会站在下面亲自恭迎面子给足!
但这一次,苏九婈没下去,因为不想!
身为汉南民商之首,这一年来苏九婈和无数的州府要员打过交道,她即是地方建设的参与者,也是立场归为平民阶层的见证者。
苏九婈深深感受到了这两年来,整个汉南,尤其是益州官府上下的风气变化,没当年那么纯粹了。
就好像楼下的那两个人,也比当年更让人讨厌了。
其实苏九婈应该很高兴见到这样的变化。
可不知怎么了,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唉……
几分钟后。
益州的两位封疆大吏出现了十七楼,苏九婈略作调整,迎了上去,姿态一如往日,不卑不亢,礼数尽到。
杨明辉和胡咏霖轻车熟路,一副把这儿当成自己家的样子。
随从的两府要员有三十多位,一如既往的坐入了偏厅,在谈笑风生之中等着佳肴美酒上桌。
一切就如苏九婈料想的那样,两府大员就要是来谈安西军备战之事,目的就是要钱和要资源!
苏九婈敬了几杯酒,是有求必应。
席间趁着两位大员酒劲上头,旁敲侧击了几句,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语,也果然应了那句话,军政分家之后再分家,战字系和镇字系早就是两码事了。
当今的这个大汉,底蕴深厚的让苏九婈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九点多。
将两府三十多号摇摇欲倒的要员送上了车,苏九婈召集了汉九商盟的所有核心高层,讲了几句,就独自回了私院。
路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无风无月,一片黑。
……
……
千里之外,天山北。
安西司帅府。
霍去病召集了安西军三师的三位三星战将,还有十几位顶级谋参,已经连续争论分析了一天一夜了。
动员大会召开之后,整个国朝都自上而下的开始全面盘动了起来。
而安西军这边,更是遣派出了整整三万甲编制的侦查营,开始了最为重要战前侦查。
所以,这几天的信息情报量几乎是海量的!
突厥贼心不死,已经在发动所有部落的兵力,开始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兴兵行动。
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