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不知何处,九霄云际飘渺无踪,如诗如画仿若仙境的云海中,一座斑驳孤城,巍峨雄伟,寂静而立,沧桑古朴的气息随风飘荡,搅动云海,悠悠翻腾。
放眼望去,孤城中却是另有一番天地。
绿野无边,百花争艳,丘陵起伏,群山渺渺,溪水潺潺,湖河相交,阡陌纵横,茅茨木屋星星点点。
城中洞外天,世外桃源。
无边绿野上,一处山丘突兀而起,横亘数十里。
山丘上,又一座巍峨巨城。
城中城,却是斑驳依旧,沧桑不改。
城内,一声接一声,响彻着金属锤击之声,铮铮刺耳,回荡不绝。锤击之声越过内城之墙,飘荡整个无边绿野,一方城池的天地间,皆是铮然之声,再无它响。
飘渺不知处,不闻人迹,只余响彻天地的锤击之声,声声震响,却只是越发显得此处天地的孤寂沧桑。
内城之间,殿宇楼台,鳞次栉比,青砖石路,宽广纵横,一城气派,雄伟尽出。
只是,仍旧只是一座孤城,不见车水马龙,不闻人声鼎沸,不染红尘纷扰。
孤城中,不见人影,却有人声响起。
先是一阵震天狂笑,嚣张,狂野,杀伐,霸道,随即便是雄浑声响。
“敲了数千年,不累吗?”
“汝以为呢?”
“汝,还不死心?”
“光yin再入红尘,天武极元苏醒,吾之后人已然重新入归途。现在论死心,为时过早。”
“哈哈哈。那又如何?吾儿已然脱困,修成魔之极元。汝那后人天之极元不过才修成七分,现在更是只解封了一层。汝便是耗尽一生修为,保住这座城困住吾又如何?当今天下,神族不出,谁与吾儿争锋?”
“神州浩瀚,汝儿只身一人,纵算修成魔之极元又能如何?”
“哼。吾倒要看看,是汝之后人先寻到这里,还是汝先耗尽修为,灰飞烟灭。”
“哈,何必这么着急要吾去死。吾若死了,谁来陪汝度过这漫漫岁月,谁来告知汝外面发生的一切。”
“哼,这也是汝现在唯一的用处了。”
“哈,相伴数千年,不论立场,吾等也算交情不浅了。”
“跟吾论交情,汝也配?”
“咦,汝要弄清楚,现在是吾囚禁汝,而非是汝禁困吾。吾与汝论交情,怎得不配?”
“哼,当初是谁上了神族的当?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非也。当初神族之局,乃是不得不入之。相对神族,汝之魔族吾不得不除。神族渔翁得利,但至少神州浩土能有数千年的喘息之机,变数总会存在。若是让汝魔族得势,便是立时生灵涂炭啊。”
“哼,汝那后人便是汝所说之变数?”
“此其一。其二便是汝父子两人。”
“哼,不知所谓。”
“哈。吾等相伴数千年,汝之心思改变,纵算汝不说,吾又何尝不知。不然汝以为这个连汝都无法脱困的地方,汝儿岂能侥幸逃出?”
“那又如何?汝之后人能否重返归途,变数实在太多。汝要知道,再其没有完全恢复之前所修成的七成天之极元前,若是想起前世,就会化作光yin浮沫,消散天地。那千山暮雪的确神奇,竟然能让他一梦千年,回想起些许过往种种,若是再多喝几杯。哼,还归途,汝便等着吾重出江湖,君临天下吧。哈哈哈。”
“困了这么久,汝记xing不好了么。如若吾之后人无法寻至归途,天下间又何人能寻至这里,汝又如何能脱困?”
“哼,那又如何。即便吾永困于此,吾儿亦能解封魔界,君临神州。”
“哎,不知汝是假傻还是被困久了变成了真疯。汝之魔族一脉,单独对上神族,根本毫无胜算。”
“再如何没有胜算,也比把希望放在汝那后人身上要靠谱。单单一杯酒,就差点让其化作浮沫消散,还谈什么归途。”
“哈哈哈。吾总算是听出来了。汝到低还是在担心吾那后人无法重返归途啊。哈哈。”
“哼。”
“放心。那一岁风华也的确不简单,以情为酿,以心入味,不醉人却醉心,千山暮雪,天涯朝暮,风尘之中,真xing情也。不过那又如何,单凭一酒就能唤醒前世记忆,汝也未免将吾之族人想得太过不堪了。他虽一醉梦千秋,但醒来时却是什么都无法记得的。”
“如此最好。”
“哎,说到底,数千年来,吾只等汝一句话啊,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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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红晚榭。
月华清幽,温柔夜se。
一岁风华坐在木凳上,手中拿着酒杯,靠近嘴边,却是不饮,兀自出神。
一旁剑飘雨神se间亦是少有的正经,褪去了往i玩笑无赖的神se。
许久,剑飘雨轻叹一声:“好一个不醉人却醉心。”
一岁风华回过神来,放下酒杯,淡淡道:“百年千山暮雪,终于让你醉心了吗?”
剑飘雨微微一滞,没有说话,看着身前空空的酒杯,片刻后,却是莫名一声轻叹。
“当初你第一次品尝千山暮雪,人不醉心亦不醉。”一岁风华道,“我只以为你虽是表面看上去温和易与,实在不过是一个极为冷血之人。甚至都有些后悔当初救你。”
“却是不想我还是看错了。”一岁风华轻叹,“非是你无情。而是你之感情藏得太深了。”
“哈,风华,我对你的感情可是没有丝毫藏掩啊。”剑飘雨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