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珩强抑住内心的万般思绪,与铭晏有说有笑地往铭晏的院子来。
“你交代事情清楚些,那就你来写信吧。我将这账簿誊一遍,叫阿芙和裴尚书有的可查。”铭晏道。
晋珩点点头,便在他书桌前坐下:“信纸在哪?”
书桌不够大,铭晏在外厅的茶几上誊账簿,闻声道:“你在右手边抽屉里找一找,有一沓桂花笺,我专门做了写信用的。”
晋珩笑着摇摇头,铭晏可真够夸张的,虽说芙妹喜欢桂花,也不必连信纸也要投其所好.....
抽屉里散落一堆密密麻麻的家书和崭新的信纸,晋珩翻找的时候,几行字映入眼帘:
“......李姨娘和大姐姐不知怎得知道了我与晋珩哥哥见面的事,在家宴上一唱一和,叔裕得知后.....”
明知不该,可是晋珩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忍不住将那薄薄一张纸拿了出来,抖着手往下看:“.....多有不满,我约有月余无法与外界联系,是以耽误了给二哥的回信。如今一切都好,哥哥勿念,也不要给阿娘说了,事情已过,徒增烦忧了。”
接下来便是些家常闲话,一看落款,是三月初写的,想来六月份才送到铭晏的手里。
向家家宴一般是一月初,到三月初足足有两个月,这两个月芙妹都经历了什么,她那样娇贵的性子是如何熬过的,晋珩都不敢想。
“马尚书任福安郡守的任期一共几年?四年吗?”铭晏的声音传来。
晋珩急忙将家书夹到一沓信纸里面,扬声道:“六年!第二个任期没有任满便被调回京了。”
他平复了下心情,拿出一张信纸,饱蘸墨,平铺纸,酝酿词句,开始落笔。
铭晏誊完账簿,回到桌前,看到晋珩的信刚刚写了一页,笑道:“下笔如有神的珩兄也写不出来了吗?”
晋珩笑着打岔,要他帮着分担,心里却总是甩不开那封家书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