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都市现代>芙蓉春暖>第一百八十六章 轻解罗衣

可能老天爷对叔裕都有那么几分怜悯,这一把年纪了还被命运捉弄,一颗心碾成末碎成渣,宛如重生了一次,因此让他的昏礼安静又顺利。

阿婆给做的衣裳是月黄色的,听说两人要成亲了,当即说去染成红的,被三娘拦住了,说月黄的也很好,平日里也好穿。

在他盘下的农家小院里,月白短褂小侉的三娘含笑迈过火盆,带着一点点新奇的神色,打量着这个她心目中的家。

阿婆坐在正首,旁边站着周和和羊脂两人,桌上简单放着两碟小菜,一把花生。

倒不是叔裕舍不得花钱,只是三娘再三同他说了,只说这样她就很开心了。

更何况他无论如何花钱,总也不能将长安的派头搬到这里来。

他到底也是成过一次亲的人,真真切切地觉得,昏礼不过是个起点,好与坏,在启程的那一瞬便已远去。

夫妻过得好与不好,与昏礼是不是卡住了吉时,有几抬嫁妆,原不相关。

三娘跨过了火盆,站到叔裕身边。

羊脂笑道:“是不是有什么夫妻对拜的?”

叔裕想想好像是有的,拉着红红脸的三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不管干什么,他都觉得很感慨。

确实要拜天地,能让他们有缘再见;也要拜阿婆,救下阿芙的一条命;更要夫妻对拜,叔裕感激没有放弃的自己,也感激没有放弃的阿芙。

对拜毕,他看着笑吟吟的三娘,满心想的都是,一定要把这来之不易的日子过好。

考虑到诸多因素,羊脂还是跟阿婆住在一起,周和挪去原先三娘与羊脂的那间屋子,将这整个院子留给了叔裕夫妇。

只有三位宾客,说走就是半柱香的功夫。

叔裕将碗盘收起来,去院子里打了水清洗,三娘坐在一边陪他。

太阳已经落山了,她擎着蜡烛,给叔裕照亮。

“没事,能看见,快放下,别烫着。”

“哎呀,哪里会烫着嘛.....”

两人拌嘴,三娘手一歪,当真有几滴蜡流到了手背上。

蜡油倒是不烫,但她还是“哎呀”一声,将灯放到了地上。

叔裕赶忙牵过她的手,拿布将还没凝固的蜡油揩去。

“你是不是知道.....”他将她的手举到唇边,轻吻一下,“知道烫了手我就会这样,所以才......”

他故意攒起一个邪邪的有点色气的眼神,逗三娘玩。

三娘脸涨了个通红,憋了阵子,扭过头去笑了。

他将她下巴勾过来:“可以当着夫君的面笑,咱们这么美,不用藏着掖着.....”

三娘嗔了他一眼,重拿起烛台:“你真贫!快点,洗完进屋了,有点暑气。”

叔裕笑道:“前儿你还喊我爷,尊我您,这刚迈过火盆,就开始对我颐指气使了?”

三娘见到这村里的妇人,都是这样亲亲热热的对枕边人,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了,夫妻之间,为何要分你我,要分尊卑?”

叔裕别提有多激动,甚至希望阿芙就这样失忆下去吧。

比起她喊他二爷,他称她夫人,中间隔着婉婉樱樱元娘和周和,他更喜欢跟她一起摸着黑干家务。

也许他这是何不食肉糜,有多少乡下夫妻盼望着有人服侍;可是尝遍世间滋味,他还是喜欢这样平淡的一种。

起码他不会失去她,也不会给她疏远的机会。

叔裕冲完最后一个盘子,从她手里接过烛台,揽着她进屋:“走,弄完了。”

“哎,还没放进柜子里呢!明天起来都落上灰了!”

“这个院子没这么多讲究,走走走先进屋.......”

三娘自然不记得从前嫁过人,她如今就是个普通大姑娘的心理,看叔裕猴急猴急,她是又害羞又期待。

衣服一脱,叔裕无比热切地扑过来——

给她抹药。

他一老早看她身上经久不愈的几个伤口,以及那众多伤疤不顺眼了。

碍着未成婚之前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如今既然她再次栽到了他的手里,嘿嘿——那他自然要对这些伤口疤痕负责。

祛疤什么的不是他强项,可是金疮药那可是有祖传配方的。

叔裕之前只知道三娘的小臂和额上有两处伤口一直未好,进贼的那一夜又发现她大腿外侧也有一处颇为惊人的感染。

洞房花烛夜,比起造小人,他觉得先给她上药比较重要。

三娘被他按在床上,看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瓷罐,抱着她的大腿,小心翼翼给她上药,一时实在是头晕脑胀。

“这....洞房花烛夜,大家都做这个吗??”她懵懵道。

这,柳梦梅和杜丽娘,干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叔裕憋笑:“是,就是做这个的。”

看三娘半信半疑,他继续忽悠:“话本里不是说要轻解罗裳吗?若不做这个,大家为何要轻解罗裳?”

三娘不信:“难道大家都得抹药么?况且除却解衣,不还得灭烛么?之后才会同归罗帐,这...这明显就是不一样的!”

她坐起来,对着叔裕的肩膀猛推:“你!你骗我!”

这副情形,看着三娘七分娇憨三分俏,兼他衣冠楚楚,她却只着小衣,叔裕突然有一种强娶民女的感觉。

他本已强自压抑着,这一下子着实控制不住,瓷罐一扔,一只手勾住她的后颈,不由分说将她扣近,气息不稳地吻上去.....

她单纯如纸,可他却替她记住了她习惯的和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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