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他们距离难罗河已经不足里。..
尽管帕尔契军行动十分隐蔽,不过却瞒不过穆勒的眼睛。现在穆勒面临着两难的选择:通往约定地点的道路已经被帕尔契军封锁起来,那就势必要绕道而行,可是绕道而行一来会耽误更多的时间,这样就会增加危险性,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后续帕尔契军赶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二来就是艾鲁尔国王的体力经过长途快速前进已经透支,对于这位老国王而言再要让他用先前的速度来回避掉帕尔契军的搜索已经不可能了。但要是强行突破的话又太过危险了。
如果要让等候的船只改变行动地点,就需要发出讯号,可是这也就等于告诉了帕尔契军自己的位置。究竟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大人,请让我留下施放信号通知船只去备用地点等候吧。”一名部下如此建议。
穆勒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这样无异于将部下置于死地,可眼下这却是最稳妥的办法。
当下穆勒带着艾鲁尔国王赶奔备用汇合点,那名部下则等他们远去之后点燃了通讯用的火把。
“请等一下,穆勒大人。”艾鲁尔国王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
“是,陛下。请陛下吩咐。”
“朕认为这样做是逃不出去的。我们的对手是波卡,他的能力朕很清楚,既然他已经派兵沿难罗河搜捕,那就说明他已经洞悉我们会从水路出逃。因此他绝不会被这种计策骗到。他非但不会全力去追捕发讯息的人,反而会沿河加紧搜捕。如果卿所安排的船只被他们发现,一定会立即遭到全力攻击。一旦船只损毁,我们也就失去逃走的机会了。”
“确有这种可能。”穆勒闻言点了点头。
艾鲁尔接着道:“因此朕认为我们已经不可能从水路逃走了,与其如此,不如尽快让船只启航逃走,这样至少阿芙瑞特可以安全脱身。”
“那陛下该如何脱身呢?”
艾鲁尔国王笑了笑,道:“陆路更加容易封锁,因此从陆路走的可能性更小,想从南路逃亡到努比亚更不可能,南部是波卡的防区。所以朕决定不走了。”
“什么?!难道陛下您甘心束手就擒吗?”
“当然不是。”艾鲁尔的眼神中闪动着光亮,道:“那也未免太便宜巴德了。朕可以被他们抓走,可是却不会写下传位的诏书,只要他们拿不到诏书,那么就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可万一他们加害陛下的话......”
“的确如此,他们会杀死朕,然后把罪名加到李天昊身上。为了防止这一点发生,朕决定了,现在就把王位传给阿芙瑞特。”
说罢。艾鲁尔国王撕下了一片衣襟,然后咬破手指用血写下了一份传位诏书,交到了穆勒手上道:“卿是一位了不起的勇者,朕相信卿一定能安全脱身。把这份传位诏书交到阿芙瑞特手中。有了这份诏书,李天昊就能够名正言顺的讨伐叛逆了。现在你留在此地发出让船只立即启航的信号,朕替你引开追兵。”
穆勒一时语塞:“陛下......臣虽不才。但......怎能舍弃陛下独自逃生?”
“你错了,卿能顺利脱身才是保全帕尔契国正统不灭。也是让朕活下去的最佳选择,让他们有所掣肘。才有可能留下朕来作为人质啊。”
“是!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穆勒深深低下头去向艾鲁尔行了一礼。
艾鲁尔这才笑着转过头来对穆勒仅剩的一名部下道:“那么卿是否愿意假扮穆勒大人与朕同行呢?”
“能为陛下效命,小人荣幸之至。”那名士兵挺起了胸膛接受了国王的命令。
既然事情已定,三人不再犹豫,立即分头行动。穆勒潜行出一段之后,找了一处稍高的地方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绿色的火焰是紧急撤退的信号,船上的人见到后便会径直撤回第尔斯领去了。
施放完信号之后,穆勒立即开始向艾鲁尔的反方向前行。沿途果然遭遇到了几股帕尔契部队,他们的行进方向正是扑向岸边而非朝自己施放信号的地方而来。穆勒暗自佩服艾鲁尔国王的智谋,这位国王虽然没有同意李天昊在帕尔契实施政治改革,却绝非是没有见识的人。
既然目前没有引起帕尔契军的注意,那么眼下穆勒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从帕尔契逃脱了。正如艾鲁尔国王预料的,水路和陆路都会被封锁起来,眼下要离开帕尔契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不过既然叛乱者一定会抓到国王陛下,那么只要天一亮他们就会把计划好的说辞拿出来来安抚人心,巴德至少会暂时代理国政,而他们要巩固胜利果实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完全控制帕尔契全境,有可能的话还会趁机出兵第尔斯领。那么最容易出镜的办法,无疑就是化装成一名帕尔契士兵。
想到这里,穆勒悄悄摸向了难罗河畔,伺机寻找落单的帕尔契士兵。
穆勒很清楚帕尔契军的编制情况,帕尔契军士兵主要由平民构成,奴隶是没有资格参军的。帕尔契军的最小单位是十人队,这十人队一般都是同乡,相互之间很熟悉,因此要混入其中是十分困难的,不过如果该小队严重减员的话,就有可能和其他小队合并,这样就有可能被分配到完全无人认识的小队中。所以穆勒的目标就是寻找一支落单的十人队,然后将他们全部杀死,再作为该队唯一生还者混进帕尔契军中。
上苍似乎特别不眷顾穆勒,直到快天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