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喀留斯四世的去世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他让为他修建了四十一年陵寝的工人们松了一口气。由于他漫长而无聊的治世使得他的葬礼比他许多前任国王盛大得多,过于充分的准备最大的好处就是面面俱到,从这一点上来说幸运的珀农卡尔一世国王在操办这场葬礼的时候,一切顺利得出奇。
当然,如果帕斯帝国的宫廷纷争也像这场葬礼一样顺风顺水的话,那么珀农卡尔大概做梦都会笑醒过来,遗憾的是在表面一片举国哀戚氛围之下各派系的手都开始了萌动。
在比喀留斯治世的后二十年间帕斯帝国始终没有设置宰相,国务都由各位相应负责的大臣处理。这倒不是比喀留斯有意分散相权所致,恰恰相反是因为他实在没办法选出一个能让各派系都满意的宰相人选来的缘故。
于是这个问题也就成了珀农卡尔一世上台以后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各派系都希望能由自己派系中的人物出任宰相一职,因为大家都明白新国王是个势单力薄的君王,而且还没有老国王那么难以撼动的慵懒作为挡箭牌,所以大家纷纷在明里暗里向珀农卡尔施压,意图迫使国王屈服于自己。面对各方面纷至沓来的压力,珀农卡尔一世却始终态度不明的唯唯诺诺,搞得各派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很快,为比喀留斯四世落葬的日子就要到了,珀农卡尔突然宣旨说让王公大臣们全体为国王的遗体守灵一夜以表忠诚。这消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因为这是有违帕斯传统的举动,新国王的这一举措究竟是什么企图?
虽然各派都心怀鬼胎,可是也不能置国王的命令于不顾,毕竟如果拒不参加的话就会留给政敌一个口实。为了以备不测,有些大臣甚至带了相当数量的护卫一同前往,结果使得这场守灵仪式变得近乎于阅兵大典。
可惜这些自作聪明的人们想错了一点,那就是停放比喀留斯四世棺椁的大厅根本容不下这些护卫们,单就是这些大臣们已经让大厅变得十分拥挤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之前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国王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埋伏下武士来对付自己,更不可能同时除掉所有的大臣。
在珀农卡尔一世的带领下,所有大臣们都毕恭毕敬的默默跪在地上为比喀留斯四世守灵。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逐渐到了深夜。
跪到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了,一些年迈的大臣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珀农卡尔一世忽然开了口:“诸位大人们,想必大家都很清楚,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希望寡人能尽快选出一位宰相来,可是寡人却迟迟不做决定,诸位大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国王的问题让这些劳累不堪的臣工们清醒了过来,但是谁也没有回答国王的问题,因为国王的问话显然还有后话,贸然接话绝非明智之举。
珀农卡尔等了一会儿见无人答话,才道:“其实很简单,是因为寡人无法向你们做出答复。因为先王在驾崩之前对寡人说了一段话。先王说如今的帕斯帝国早就不像过去那么强盛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缺少一位足以辅佐国王统领百官的宰相。诸位大人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荣誉,都是帝国的栋梁,但是遗憾的是却没有一个拥有足以凌驾于百官之上的威望。先王认为唯一具备宰相才干的人,就是远在东方边境的巴丹那领主拜巴斯巴恩,可是他还只是一个刚刚三十岁的年轻人,要让他当宰相显然资历和声望都还嫌不足。可是不容否认的是巴丹那领的势力已经相当的庞大,甚至可以与我国分庭抗礼,为了避免这种局面的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任命拜巴斯巴恩大人为帝国宰相以确保巴丹那领的忠诚。
很遗憾,各位的意愿与先王的遗言完全不同,寡人苦思冥想都不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所以才请诸位大人来,在先王的灵柩前商量一个可行的办法。”
“先王的遗命固然重要,可是难道要把帕斯帝国宰相的宝座让给那个巴丹那的小子吗?”
“就算那小子接受了陛下的任命,可是他会离开巴丹那来到帕斯王都来执政吗?”
“对!他敢吗?”
群臣们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着先王的这个遗命,完全忘记了他们之间原本是水火不容的立场。
珀农卡尔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膝盖,然后大声说道:“诸位大人!请听寡人说一句!寡人觉得先王的忧虑确实有他的道理,但是让巴丹那领主来担任宰相这个职位确实不是很理想的办法。究竟该如何既能确保巴丹那领对本国的忠诚,又能在各位大人之中选择一位出来担任宰相之职,寡人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请诸位大人品评。如果诸位之中谁能够成功的遏制住巴丹那领的强大势力为我帕斯帝国所用,那么他无疑也就具备了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威望了,相信那个时候由他来出任宰相必定是众望所归,没有人会提出异议的。”
珀农卡尔一世的这番话让大家都静了下来,此刻大家明白了国王举办这次守灵事件的真实目的:他希望将所有大臣的力量联合起来对付巴丹那领主拜巴斯巴恩,这样在无形中他也就掌握了诸位大臣的效命,经过众人合力如果巴丹那领由此落入了国王之手,那么国王的势力一定会大大的飞跃,到时候必然出现国王与宰相共治国家的局面。
在这种局面下,诸位大